惠怡性子雖霸道,卻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哪肯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她很是慶幸身為郡主,又有忠順王府做倚仗,否則她家那個木頭郡馬哪怕再看重她,只怕在家人唸叨下都會納妾。如今卻不同,礙著她的身份,她若不同意,郡馬就不能納妾,只要將來生個兒子,就能管著郡馬一輩子,反正沒絕了郡馬家的香火,便是揹負著善妒的名聲也不怕。
忠順王爺夫妻兩個確實疼愛女兒,為著女兒將來好過,特地請旨將郡主府與郡馬府建在一起,平日裡小兩口便住在一起,感情自然好。
惠怡自小見慣了男人秉性,兼之徒晏身為親王,料想將來府裡側妃庶妃侍妾都不少,便是王爺再看重林青筠也沒用,宮裡總會賜人,所以總是針對賀月芙,純粹是不喜此人。
“要我說,你們如今也圓房了,趁早要個兒子立穩腳跟才是。王爺身體漸好,可不僅僅是賀家看著眼熱心動,不知多少人盯著你們府裡呢,畢竟你們府裡只你一個,那麼多的坑兒都沒填,可不是撓的旁人心癢難耐麼。”
聽著惠怡語重心長的嘀咕,林青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險些以為是嬸子在和我說話呢。”
惠怡眼一瞪,沒好氣的說:“我是為你擔心,可見是白擔心。隨你吧。”
林青筠忙道:“我都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懂,放心吧,我都記著呢。”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來,是惠怡身邊的飛雪。飛雪行了一禮,倒也不避諱林青筠,直接與惠怡稟報:“方才我去茶房傳話,回來時見賀三姑娘和人說話,也不知嘀咕些什麼,藏在山石後頭,嘴裡還提到了純親王府。我怕被人看見,沒敢多聽,後來打聽了一下,和賀三姑娘在一處的是趙孺人。”
惠怡不解:“哪個趙孺人?”
“趙御史家的趙芸霜趙姑娘,四年前嫁給了翰林院一個姓張的小官兒,去年那位張大人擢升為七品編修,趙姑娘可不就是孺人。”
“哦,是她。”惠怡照樣不喜歡趙芸霜,倒不為別的,她兩個的性子十分相近,哪裡處得來,況那趙芸霜仗著詩才好,可是拆過她的臺,弄得她很沒臉。惠怡想了想,側身問林青筠:“我好像記得你和趙芸霜有過節,一時想不起了。”
“幾年前的事了。”林青筠與趙芸霜正面相遇就只那年的踏春,當時周遭遊春的人家多,必定是傳回了城內,訊息略微靈通些的都知道。那時她只是林家義女,趙家便是知道此事亦不會放在心上,反記恨她,後來她做了親王妃,趙家又深恐她記恨舊事,有心賠罪又已時隔的久了不好提。這麼幾年來,她與趙家若遇著了,彼此都是淡淡的,她也曾聽徒晏說過,趙家與定郡王走的近。
只想不到,賀月芙會和趙芸霜扯在一起。
趙芸霜與賀月芙不同,趙芸霜雖低嫁,孃家卻不容小覷,況且心計比賀月芙高了不知多少,加上新仇舊恨的……雖然她一直不明白,趙芸霜都已經順利嫁給張鳴了,還總盯著她有什麼意義?又想到趙家親近大皇子,如今徒晏也上朝參政了,她不免想的深了些。
散席回到府裡,左思右想總放不下,乾脆將此事告訴了徒晏。
“我讓人去查查。”徒晏對未來早有規劃,哪怕身體好了之後,他對將來之事雖有動搖,卻不曾想過負了林青筠。如今清靜相伴的日子是他盼來的,他不容許有人來破壞,若真有人心存惡意,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子,他下手都不會仁慈。
事情查的很快,當晚便有迴音。
原來趙芸霜不知怎麼和賀月芙扯在一處,兩人皆對林青筠不滿,便成了所謂的好姐妹。趙芸霜為了幫好姐妹達成心願,去求了孃家,趙御史另有居心,應了此事。又是一番運作,使得宗人府想起身為皇子親王的徒晏竟只有一個王妃,實在有失皇家體面。宗人府正打算向皇上上奏,以維護皇家顏面和為皇家子孫計為由,為徒晏擇取側妃侍妾。
林青筠聽得此事,並無惱怒心慌,只是厭惡。
若非徒晏早求了帝后恩准,此生並不再納側,單憑宗人府的一本摺子就能令她頭疼。只因宗人府的理由很正當,是時下人們所共認的,即便是徒晏本人都難以反駁。哪怕現在有了皇帝默許,但在宗人府堂而皇之提及之時,皇帝當真會遵照前話?
畢竟,徒晏身體好了,皇帝有日漸倚重,真能容許徒晏只守著一個王妃?
徒晏卻是若有所思,片刻後說:“趙氏此人早年受過刺激,性情變得很極端,她將張鳴視作私有物,對其管束很嚴,不容許對方有絲毫脫離掌控的地方。她如此針對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