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丫鬟們伺候他穿衣梳洗時很不習慣,若是旁人倒罷了,一想到這人是自己丈夫,哪怕他們根本沒什麼呢,心裡邊總有幾分彆扭。如今時日常了倒習慣了些,畢竟就算她學會了為其梳理,條件也不允許,倒也不必苛求那麼多,省得越過越不自在。
綠羅剛端了殘水出去,白鷺與相思進來,把早先吩咐做好的粥菜一一擺在桌上。
“你們都出去吧。”這船雖大,空間卻也有限,何況人一多便覺得熱。徒晏坐在桌邊吃遲到的午飯,她則拿了本書倚在窗邊翻看。
她所看的乃是《青陽縣誌》。青陽縣便是此回他們首站的目的的九華山所在。儘管九華山是道幌子,可既然來了,順帶遊賞一番,也算不虛此行。至於找那草蘆的奇人看病一事,她與徒晏都不曾放在心上。她是因有金蓮子,且已給徒晏使用了,心知徒晏不過兩三年便能好。徒晏則是有所猜測,況近一年來身體已大有起色,所以也不急。
寂然飯畢,徒晏漱了口,過來坐在她對面。
“九華山我雖未去過,但黃山卻是去了的,還在山下村鎮嚐了地道徽菜,聽了一出民間黃梅調。”徒晏說的是開府第二年的事,那年他十六,卻正值心灰意冷,行至黃山,明知身體不足以支撐登山的辛苦,偏生要上去走一遭兒。結果一通逞強下來,直在當地逗留月餘,養足了元氣方才繼續行程。
林青筠並不知他那段時日經歷,只聽他提到黃梅戲,順口就問:“什麼戲目?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