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慈祥的笑,我閃了下眼,好久好久沒有被這麼慈愛的眼神瞧過,透過那雙眼睛,我好像看到了我已經去逝多年的外婆
那種感覺很親近,親近到,我很希望多被她老人家望兩眼,就好像藉由那雙眼睛與我的外婆對話
這種感受很奇特,我從未體會過,竟有些不能自持,心底滑過一絲絲揪痛
正在這時,樓梯上響起幾雙不太整齊的腳步聲,只見起先還沒什麼的幾個人,在下來以後,看見我居然有些誠惶誠恐,見我正看著他們,只除了岑叔以外他的妻兒立馬把頭埋到了胸口上
我不禁皺了下眉,也不清楚他們瞧見沒有,然後就是岑叔給我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果然,一個岑嬸,一個岑婆,一個是他的兒子岑素
“小……少爺,你要有什麼吃的住的要求……儘管和我說”
說話的是岑嬸
又來了,那種稱呼什麼的,讓我一點開口的慾望也沒有,我面無表情的杵在那,他們一家子只除了岑婆好像都顯得有些侷促
在這個近似一貧如洗的農村家庭裡還沒坐上兩個小時,我就有些受不住的心裡煩亂不堪,十分想念我的臥室我的網路遊戲還有我的那幫狐朋狗友
躺在這張不算太有彈性的席夢思上,我望著窗外盤算著我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只是,怎麼還沒天黑啊?一天下午的時間居然被拉得這麼的長
下午四點多,岑叔搭了鎮上最後一班末班車又回A市去了,我真替他們一家抱不平,好不容易團聚下居然連在家裡呆一個晚上的時間都沒有,他的老闆我的母親確實有些過分
走之前,他又對我還有他的家人交待了好大一番,我一概沒理會
五點多,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沒接,自從岑叔走了後,我的心裡更是焦亂,理不出個頭緒,如果這不是在別人家裡,我想我會爆燥的想砸東西
好不容易捱到六點多,太陽都還沒有下山,他們一家子這才開始殺雞做晚飯
看著岑嬸兒手橫一把菜刀直接給它脖子上招呼去,我還是不禁皺了下眉,太彪悍了點兒否?
他兒子還是老樣子,一見著我就把頭埋胸口上,我不禁暗想,難道在他們農村裡的審美觀和城市頭有天差地別?不說的誇張了,對於我的長相我還是很自信的,否則也不會幹出那麼些被她們稱之為的荒唐事兒出來,我一徑想著,這事兒不能怨我,要怨就怨我長了張讓人願意倒貼的臉
晚餐相對於我們家算是相當寒磣,對於農村來說應該也算不錯了,攏共四個人,就有四個菜還有一整隻老母雞燉的雞湯,只是……
雞肉裡燉的還是雞肉,就沒加一點兒別的啥東西進去,上面的油珠子一大顆一大顆的浮在上邊兒我都不敢下筷子
岑婆和岑嬸兒一直在叫我多吃些,我勉強吃了幾筷子,味道是很不錯的,如果能不這麼油膩的話,我吃著一旁她們自個兒種出來炒的空心菜瞟了她家兒子一眼,都快把一個腦袋塞碗裡去了
這兒子是長得太醜了見不得人嗎?我不動聲色的想,心裡有股子衝動,真想硬把他腦袋掰上來看他到底長得有多嚇人
區別於岑嬸小少爺的稱呼,岑婆叫的就有些讓我哭笑不得
“小老闆”
真不知道有天他兒子又該叫些什麼出來
例如現在,我看著他們一家子在那收拾屋子,就想出門去轉轉,她叫住了我,一副擔憂的樣子說“這麼晚了,怕路上有什麼東西”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什麼東西?”我問,心裡卻在猜想是不是她們迷信所說的出門要撞鬼之類
怎知她在圍裙上抹了抹手走過來說“農村不像城市,你不知道哪堆草底下就鑽出一條什麼東西出來,還是別出門了”
原來她老人家想說的是蛇蟲之類,鬼我都不怕了,還怕這些東西?真是笑話,為了安全著想我問了聲“有沒有毒蟲之類”
岑婆的回答讓我放了十萬個心
“這倒沒有”她搖著頭眼光還是炯炯有神的樣子盯著黑夜
不管她憂心忡忡的解說,我跨出了院子,真心領會到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滋味兒了
晚上的空氣,很香甜,一陣陣的晚風打在臉上也讓人感覺很舒服,這些只是外在的,內在的,我的心裡巴不能早些逃離這塊兒地兒,假始只是出來當散心,我想我會喜歡這個地方的,要長住就……也許有天我真會‘逃’,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兒,我想幹啥就幹啥,不用在意家族的身份,別人的身份還是自個兒的身份,做個平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