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家教。楊子溪請了咖啡館的假,在舒夢雪家守株待兔,結果竟然也撲了個空。
舒叔叔說昨天晚上晏海清請過假了,是用座機號碼打過來的。
她心裡總覺得不安,給晏海清打了好幾個電話,沒有接聽也沒有結束通話,無一例外。撥打昨天晏海清使用的座機,同樣沒有人接聽。像是掉入深淵的石子,沒有任何迴音。
楊子溪心裡愈發緊張,可舒夢雪沒見著家教姐姐,於是拖著楊子溪不讓她走,非要讓她教自己寫作業。
楊子溪無奈地用一個上午打發了舒夢雪,蹭完午飯之後便告辭了,匆匆搭計程車去了晏海清家裡。
晏海清統共就這麼幾個地方可以去,既然沒有去做各種兼職,那麼肯定是在家裡了。
可晏海清家大門緊閉,一點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楊子溪問了周圍的鄰居,那個看上去很熱心的大媽道:“你是海清的朋友啊?海清呀真是不容易,昨天晚上柔柔突然犯病,海清把她送到醫院了。”
再一次來錯了地方……楊子溪嘆了口氣,這次問清楚了:“請問您知道是哪個醫院嗎?”
大媽道:“是南門吧,昨天……唉,苦了海清了。”
楊子溪不敢貿然前往,生怕自己又走錯了地方,先給石堯打了個電話,確認晏海清的確在他家醫院的時候,她才又招了個計程車,一騎絕塵地去了。
晏柔柔病情惡化了麼?聽鄰居的意思,昨天動靜挺大的。晏海清呢?有沒有受傷?
楊子溪思考了一路,發現自己乾著急也沒用,只得嘆了口氣,在包包裡翻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沒有什麼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個擁抱。
楊子溪到了南門綜合醫院,這是她印象裡第一次進去。一條小徑彎彎折折的,附近都是在獨自玩耍的患者們和看護著的護工們。
問清晏柔柔在哪一間病房之後,楊子溪直接上樓了。在電梯裡的時候頗為後悔,她竟然忘了水果之類的東西。
晏海清應該不會在意的吧……不知道哪裡來的迷之自信,楊子溪認定晏海清不拘小節,隨即把水果拋到了腦後,腳下出了電梯。
然後她就看到了“不拘小節”的晏海清本人。
少女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站在公用電話前很躊躇,一手放在聽筒上,身子微微前傾,頭抵在手背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楊子溪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晏海清的肩膀,道:“嗨!”
晏海清嚇了一跳,肩膀一抖,道:“啊……”
緊接著她反應過來是楊子溪,神情一鬆:“你來啦……不對,你怎麼過來了?”
楊子溪道:“你沒去家教,舒夢雪小妹妹對我告狀呢。我就來抓怠工的某人了。”
晏海清疲憊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昨天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連課也沒備,只能請假了……”
“沒事,”楊子溪道:“阿姨怎麼了?”
晏海清苦笑:“突然發病,我只能把她送過來了……這次,大概是真的要住院了吧……”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輕,大概是一想到費用就愁得停不下來。
楊子溪無比慶幸自己帶了銀行卡,拍了拍晏海清的肩膀道:“就醫是好事,但是你在這兒幹什麼?給誰打電話麼。”
晏海清道:“我手機摔了……只好用公共電話。不過我忘記電話號碼了,所以想了一會兒。”
“電話不打了,”晏海清帶著楊子溪往病房裡走,道:“我媽媽現在病情穩定一些了,來吧。”
楊子溪把“給誰打電話”的疑惑壓下,跟在晏海清後邊朝病房走去。
晏海清本來就瘦,今天不知怎麼地,看上去比往常還要清瘦,腰只有一小圈兒。楊子溪眼光遊離著,隨即看到了晏海清手腕上的繃帶。
“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嗎?”楊子溪問,然後看見晏海清把手臂遮了遮,回答道:“沒有什麼。”
正逢著進了病房,晏海清推開了門,道:“媽媽,楊子溪來看你了。”
晏柔柔的目光從窗外轉向了楊子溪這邊,蒼白地笑了笑,道:“子溪你來了。”
楊子溪笑著點了點頭,說:“來得太匆忙,忘了買水果,不好意思啊。”
病中的晏柔柔模樣很柔弱,似乎一捏就碎了一樣。她眉眼間淡淡的憂鬱消散不了,使得整個人愈加像水墨畫一樣飄渺。
晏柔柔笑了笑,說:“人來了就是心意,不用破費了。”
楊子溪走到窗邊,道:“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