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藏馬翻遍了自己所有還能保留下來的記憶,也沒能在其中找到這麼一位劇情人物。
所以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沒有在原著裡露過臉,但事實上和休斯中校交情十分過硬的一個人物了?
藏馬在心底默默猜測。
不過顯然,被他所隱蔽打量著的這位帥大叔對藏馬心中的所想卻是一無所知。
看著儀器上顯示的各項數字都漸漸向著一個期待中的數值靠攏,他深深呼了口氣,臉上原本嚴肅鄭重的神情一瞬間就被痞氣十足的笑容所取代了……
“情況穩定下來了。”帥大叔微笑著轉身,一邊第一時間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給了藏馬,一邊卻不動聲色地在眼神暗藏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嗎?關於……你到底是誰,馬斯又是被什麼人為了什麼原因,而重傷到這種程度的?”
幸好在來他這裡之前這位少年看來是對休斯做過相當到位了的急救——不,應該說是到位得有些過了頭?
好友身上的那些傷痕即使是有他的治療,也未必能那樣快速地止血和癒合。
想到這裡眼神不由微微帶上了幾分思量,帥大叔看著眼前少年溫潤柔和的笑臉,心中微微一動,最後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
“對了,休斯應該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名字吧?你可以叫我Dr。格賽特,或者格賽特醫生——因為如你所見,我的醫術其實還不錯。”
藏馬聞言抽了抽嘴角。
這位大叔不開口還好,怎麼一開口之前給人的那種雖然頹廢但卻十分可靠的感覺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該說果然休斯中校的朋友都像他一樣不靠譜嗎?(無辜躺槍的某大佐:…………→_→)
不過想歸這麼想,藏馬倒也不至於糾纏於一個稱呼的問題。
他點了點頭,順著對方的意思叫了一聲格賽特醫生,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依然處於昏迷中的休斯中校,轉身率先走出了病房。
格賽特為他的細心和體貼微笑了一下,緊接著也跟著一起從善如流地走出了病房。
之後在這幢外表看來是普通民居,但內裡其實別有乾坤的小小民宅一樓的客廳裡,手捧熱茶的兩人面對面地坐在一起,格賽特醫生靜靜聆聽,藏馬則是大致講解了一下休斯中校之前的遭遇,和自己為他做過的事情——當然,是挑了一些能說的來說。
而等到藏馬將這些全部經過講完,牆上時鐘的腳步也已經走過了兩點。
客廳裡一片靜默。
藏馬默默喝茶順便喂摩可拿吃了點小點心,之後就拍著小傢伙讓他在自己懷裡先睡覺了——白團子困得都直點頭了,可是因為擔心藏馬,他卻堅持不肯一個人先睡,只讓妖狐覺得又感動又拿他沒有辦法。
而他對摩可拿的溫柔低語,也終於驚醒了自從聽完他的敘述以後,就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中一般的格賽特醫生。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令藏馬感覺驚詫萬分的臺詞:
“其實……我是被前任大總統特別任命的,前軍部研究所的總負責人。”
抬起頭來,用那雙飽含風霜的深灰色眼睛靜靜注視著藏馬,格賽特醫生臉上的神色莫測難辯。
然而藏馬卻對這驚天的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多重要一般,微微挑起了嘴角……
“休斯中校好像醒了。”
他含笑說道。
***
格蕾西亞·休斯帶著一身的悲傷和疲憊,牽著女兒的手拐上最後一層臺階。
休斯家的小公主圓滾滾的臉蛋兒上還帶著之前流下的淚水的痕跡,讓格蕾西亞每每低頭瞥見,心中就忍不住開始一抽一抽地發疼。
——啊。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好像直到現在才真的有了對這個事實的現實認知一樣,格蕾西亞的心臟似乎被撕裂一般劇烈地疼痛起來。
可儘管如此,儘管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了,她的臉上卻還帶著如同往常一般,溫婉而柔韌的美麗笑容。
——馬斯走了,可她還在。
她不能讓艾莉西亞更加難過了,她得守護他們的女兒——他和她的女兒!
這個溫柔而堅強的女人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雖然浸染了悲傷的痕跡,卻依然柔和得讓人心中發軟。
“艾莉西亞。”
在家門口停下腳步,格蕾西亞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直視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