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裡冒出的修為,顧雲橫忽然神勇起來,一轉被動局勢,主動攻擊任無顏,離開正在打鬥的江越嶺,不讓他分心。
任無顏哪肯讓他得手,兩人誰也不想讓,在原地僵持著。這樣一僵持,顧雲橫很快便顯現出劣勢。
只見任無顏的劍迎面飛來,顧雲橫不及躲閃,好在江越嶺一直注意這邊,丟出劍鞘,讓顧雲橫成功躲過一劫。
曲無聲笑得更開心了:“你這樣一心都惦記在他身上,怎麼與我打?”
江越嶺也笑了:“我有惦記著的人,你就沒有嗎?”
出塵劍轉了一圈,直奔任無顏而去。
曲無聲緊跟其後:“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江越嶺道:“不是嗎?要不要我提醒你,是誰曾在我劍下死過一次?”
兩人一邊打一邊移到任無顏和顧雲橫身邊。
曲無聲道:“那這次便叫你死在我劍下,這才公平。”
兩人纏鬥七八招,江越嶺瞅準機會,一劍掃向任無顏。
曲無聲兩指夾住劍身,不屑道:“你就這點本事嗎?”
“你可知這劍為何喚作出塵。”
曲無聲眉頭一挑:“為何?”
江越嶺閉口不答,轉身,電光火石間,但見他手指輕輕按了下劍柄,握劍的手向後撤離,一把窄劍從出塵中心抽出來了——這是一把雙劍。
利劍出塵,直直插入曲無聲心口。
江越嶺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任無顏,只有曲無聲一人。
曲無聲愣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江越嶺抽出出塵,連補數劍,曲無聲無力躲閃,連連倒退,直至雙腿無法支撐自己,跌坐在地。
須臾,他的肩膀聳動起來,桀桀的笑聲自他口中溢位:“出塵,這名字取得好啊。”
這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江越嶺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他完全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任無顏的視線中。
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眨眼的功夫,曲無聲上次的傷還未好全,眼下又一次身負重傷。
任無顏不再管顧雲橫,橫豎對方連把兵器都沒有,不足為懼,只是,他疏忽的一件事。
江越嶺危在旦夕,顧雲橫心中著急,下意識聚齊起體內的天罡正氣,凝結出一把無形之劍。
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使不出清罡劍法,沒想到真的幻化出來時,比自己想象中容易太多了。
顧雲橫加快步伐追上去,揮手刺向前方。無形劍直接穿透任無顏的後背,從破膛而出。
昔日任無顏如何殺死牧霜華的,今日顧雲橫原樣奉還。
任無顏微微一愣,插在胸口的劍已經消失不見,他咳了幾聲,捂住正在流血的傷口,毅然來到曲無聲身邊。
手裡的劍礙事,任無顏一把丟掉,他一屁股坐下,抱住曲無聲,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曲無聲道:“我又敗了。”他的語調完全聽不出他對失敗的沮喪,就如同是在談論今日的飯菜是否好吃。
“又不是第一回,習慣了。”任無顏不管自己的傷口,倒是對曲無聲的傷口格外在乎,不停地處理,想讓他們止住,不再留。
曲無聲隨他處理,忽而,他唇角輕輕翹起,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其實我騙了你一件事。”
他一邊說,一邊有血從嘴裡溢位。
任無顏抱著他,有條不紊地幫他擦拭著,道:“才一件?”
曲無聲笑道:“那些都是小事,只有這件,很重要。”
懷裡抱著的人臉色越來越差,任無顏知道他大限以至。其實曲無聲騙過他什麼,他根本無所謂,只要曲無聲活著,對他而言足以。
曲無聲直勾勾地看著他道:“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事嗎?”說罷,咳出更多血來。
拭擦的動作中顯出幾許慌亂,任無顏道:“你別說話,還要不要命了?”
“不要了,反正也活不了了。”一把握住任無顏的手,曲無聲勾起唇角,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忽然,他微微一笑道,“你真好看。”
自從相識,任無顏就一直被他罵醜,還是第一次被他誇。不不,不僅如此,陪在曲無聲身邊這麼久,他第一次聽到曲無聲誇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長得好看。
曲無聲道:“我騙你的,就是這件事。初次見你,我便覺得,踏遍河山,也找不出一人比你好看。”
被他牽著的手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任無顏有一肚子的話急切地想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