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糾結,忽而就釋然了,江越嶺格外喜歡他這份豁達,與他又說了會兒話,問他身體如何,可否起來走一會兒,總躺著,對身體也不好。
顧雲橫嘗試下床行走,走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不適。
江越嶺替他檢查身體,發現他體內尚存少許餘毒,卻因以毒攻毒之法太冒險,不好繼續貿然使用。
與柳拂衣和柳為輕商量過後,眾人決定看情況再說。
顧雲橫自覺身體恢復的不錯,也贊同他們的說法。說不定那點兒餘毒,靠他自行運功,也能排掉。
討論完顧雲橫中毒一事後,話題自然轉向魔道。
曲無聲被放出來至今,一直銷聲匿跡,魔道完全沒有動作,不知在搞什麼鬼。
任無顏偷偷將他放出來,卻被江越嶺他們發現。想來曲無聲剛回來,仍需時間熟悉。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此事迫在眉睫,無鋒門已經將曲無聲死而復生的訊息放出去,當年攻打魔界便是由紫竹山派領頭,而今碎星峰和飛雲峰再度聯手,廣發號令,號令天下門派,一起攻打魔界。
當天夜裡,所有門派仙首匯聚碎星峰,商量如何攻打魔界。
一人愁眉苦臉道:“曲無聲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另一人指了指上座的江越嶺道:“怕什麼,復活的又不是他一個,他可是江越嶺的手下敗將。”
眾人連聲稱是,士氣大增,熱烈地討論起戰術來。
因是仙首聚集,顧雲橫只是飛雲峰一名弟子,沒有資格參加。江越嶺擔心他的身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來看他一次。
顧雲橫手拿摺扇,依著臥榻上的矮几,矮几上放著他正在翻看的書。見江越嶺來了,抬眼道:“別擔心,我沒事。諸位仙首都在,你總出來,合適嗎?”
“無妨,大家正在討論,還沒商量出最終結果。”江越嶺握住他的手腕,開啟神識。
顧雲橫見他突然蹙眉,擔心道:“怎麼了?”
江越嶺垂眼道:“毒還沒清。”
顧雲橫鬆了口氣:“這毒刁鑽著呢,不用急,慢慢就會清除的。”
江越嶺“嗯”了一聲道:“你繼續看書,別亂跑,一會兒我還會過來的。”
顧雲橫說他大驚小怪,倒也乖乖地在房裡待著,哪裡都沒去。只是覺得眼皮突然變得好重,腦袋也昏沉沉的。
“這才什麼時辰,怎麼困了?”顧雲橫自言自語道,按了按眉心,強打著精神,又翻了幾頁書。
另一邊,從房裡出來後,江越嶺始終心神不寧。不知是否是他多心,顧雲橫體內的毒,似乎比早上嚴重一些了。
沒道理啊,明明已經好了,怎麼會又嚴重呢?
江越嶺不敢掉以輕心,也不好直接告訴顧雲橫,讓他平添擔心,只好來探望他的時間越隔越短。
兩三次後,顧雲橫打趣道:“師叔祖,你總出來,別人還以為你上了年紀,某些地方不大好了呢。”
江越嶺哭笑不得,這個沒良心的,他擔心的要死,顧雲橫還拿他開玩笑,無奈搖頭道:“我瞧你臉色不佳,哪裡舒服嗎?”
顧雲橫揉了揉眼道:“沒有,就是有點困。”
江越嶺道:“困就睡吧。”
明明一天也沒做什麼事,顧雲橫卻感覺真的累壞了。他不推辭,從臥榻上下來,走向床邊。將將走出去三四步,眼前一花,只覺得腦袋格外沉重,眼前黑壓壓一片東西壓下來,嗓子裡也開始不舒服,彷彿有東西要往上冒。
江越嶺尚未離開,看他突然止步,上前兩步關切道:“怎麼了?”
“我……”剛一張口,顧雲橫“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緊跟著兩眼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江越嶺緊張地將他抱到床上,檢視之後,發現被壓下去的毒不知怎麼的,全部爆發出來了。
先前的察覺,並非江越嶺的錯覺,這毒真的捲土重來了。
在無鋒門喝下去的劇毒本來能將大部分任無顏的毒剋制住,江越嶺怎麼都想不到,這毒緊靠殘存的一點,竟能將其他的毒消解。
聽聞這個噩耗,柳拂衣和柳為輕迅速趕來,顧雲橫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比無鋒門初中毒時,還要嚴重。
柳拂衣蹙眉道:“怎會這樣?”
柳為輕道:“再試一次以毒攻毒?”
沉默良久,江越嶺站起來,似乎是早有打算道:“既然一次以毒攻毒不行,第二次結果肯定一樣。任無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