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本來就是我和健司偷跑下山。大師兄修行千年,在即將成仙之際為避天劫閉關,我們才有機會來到人間。大師兄閉關之前千叮萬囑,讓我們絕對不可來人界。健司為報恩,才拉著我私自離山。我本來不是很信大師兄所說的人心險惡,但如今健司被囚,遍體鱗傷,我才知道,大師兄的話是對的。”
“楓,並不是每個人……”
“仙道!”流川打斷了仙道的話:“毒絕對不是健司下的,他卻被傷成這樣。如今我無法救健司脫困,只好去求師兄。師兄一旦知道我與健司私自下山……”
“會怎樣?”
“大師兄會寸步不離,我和健司,再也無緣現來人界。”
“什麼?!”仙道立刻緊緊抱住流川,搖頭說道:“楓,你要離開我了嗎?不!你不要走!我不讓你走!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想到辦法救出藤真的。”
流川想了想,說:“堂本…我聽說過。十年前傷了健司的正是他的徒弟。健司當日負傷回來,沒敢跟大師兄說實情,卻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他的徒弟還是一個小孩子時就能傷到百年靈狐,更不用提堂本本人了。仙道,你說過,人…容不得妖。待他們發現健司是妖,他就更沒有生還機會了。”
“……”仙道知道流川所言非虛,連一向伶牙俐齒的他都無從反駁。他更沒想到,流川雖然平時酷酷地臭屁地不喜歡講話,但一旦開口,竟然字字珠璣、句句在理。流川要去找他厲害的大師兄,那麼這也意味著——
“楓,難道,這是永別?”仙道一臉傷心地問。
流川閉上眼睛,咬緊嘴唇,點了點頭。
仙道狂亂地抓著頭髮,說:“楓,聽你說來,你大師兄似乎對人類心存芥蒂。但人有好人,妖有好妖。等他救了健司,健司傷好之後,若我特去拜會,向他證明,也許大師兄能容許我倆繼續交往?”
流川搖搖頭,說:“師父臨走前,說過人妖相戀,不會有好結果,還說人妖相戀會阻礙我們修仙,這也是大師兄特別禁止我與健司來到人界的原因之一。”
“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嗎?”
流川搖頭。
“楓!”仙道上前,想要抱住流川,流川卻迅速退後兩步,說:“仙道,我也不想,但……健司傷重,我必須走了。”
“楓,等等……”
流川低下頭,身影在仙道面前漸漸淡去,顫抖著說:“即使不被允許,但是,我並不後悔認識你…彰……”
“楓!”仙道大叫一聲衝過去,雙臂張開又收緊,流川的身影卻已經完全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牧紳一
南烈正在用銀針給阿神逼毒的時候,聽見了門外川崎極力討好奉承的聲音:“太子殿下您這邊請。神大人的寢房就在這裡。他由尚州城最好的大夫南烈照看著,吃的用的小人都保證是最好的。殿下您看如果缺什麼的話,我立刻讓人去補給……”
須臾間,房門就被推開,南烈迅速掃了來人一眼,見為首的男子身著一襲高貴紫袍、眉目清朗、氣勢逼人,很明顯就是川崎一直唸叨的太子牧紳一。
南烈下跪,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草民南烈,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牧並未留意南烈。他迅速走到阿神床邊,又向自己帶來的御醫宮益使了個眼色,宮益立刻跑到床邊為阿神診治。
過來一會兒,宮益走過來,跪在阿牧腳下,恭敬地說:“啟稟殿下,神公子雖身中劇毒,但很明顯這幾日調理得當,南大夫所施針灸也對逼毒十分有效,料想神大人再過一兩日便能甦醒。”
“哦?”牧讚許地看了南烈一眼,又轉向宮益:“阿神身中何毒?”
“這……”宮益遲疑了一下,說:“下官初到,一時間難以斷定。請殿下給微臣一點時間……”
“神大人中的是鶴頂紅。”川崎搶功地回答。
“什麼?”南烈咒起眉頭:“神公子他…何時中的鶴頂紅?”
“這?!”川崎被嚇了一大跳:“南公子勿與下官開玩笑。神大人中的不是鶴頂紅又是什麼?”
“我最開始也以為是鶴頂紅,”南烈說:“但是越治越覺得奇怪。這藥的毒性,與鶴頂紅如出一轍,但還是有些許不同。細心觀察的話,中了鶴頂紅的人,指甲會呈現紫黑色,而神公子的指甲卻是烏青的。雖然這幾天顏色有所變淡,但是還是能分辨出來。就衝這一點,我就能斷定,神公子中的不是鶴頂紅,而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蛇毒碧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