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了,所擔心的也不過是對方不喜歡自己而已,又哪會想到這些!
此刻聽了無情的這番話,一時間竟愣住了。
見他如此模樣,無情也不忍心,只是終究要有人點醒他的,否則以他倔強的性子,只會越陷越深,最後撞得頭破血流。
但他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對於這頭高傲孤獨的狼,不能逼得太甚,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於是便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清楚”之後,就轉動著輪椅離開了。
冷血房中的燈光,一夜未熄。
☆、第30章 母子
顏景白越靠近開封,越覺得不對勁;這一路行來;似乎人流變得多了一些;如果剛開始他還以為是正常的話,那麼當他們抵達開封的時候就感覺到是出大事了。
開封府的城門口,密密麻麻的擠了幾百個人;大多都是拖家帶口;衣衫襤褸的平頭百姓。
顏景白下了車,順手拉了身旁的一位大爺;問道:“這位老丈;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擠在城門口?”
那位大爺看他一眼;奇怪的道:“難道你不是逃難出來的?”
“逃難?”顏景白與方應看對視一眼,道:“我們是來汴梁走親戚的,並非逃難!”
頓了頓,他掃視了一圈鬧哄哄的人群,接著道:“莫非出了什麼大事了?”
“誰說不是呢!”大爺嘆了口氣,道:“北邊打起來了,金人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顏景白二人震驚之極,“這怎麼可能?!”
“難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老人苦笑,“我們這一路南下,千里奔波,就是為了逃離戰火,可是守城門的軍爺們偏偏不讓我們進。唉,這可怎生是好。。。。。。”
顏景白詫異,“為何不讓進?”
“說是新皇登基在即,我等賤民不可衝撞龍威。”
“這簡直是荒謬!”
顏景白一甩衣袖,擠進人群。
方應看怕他出事,趕緊跟了上去。
人擠人的滋味並不好受,空氣中的那股味道更是讓他緊緊的擰起了眉。
他雖然沒有潔癖,卻也實在無法忍受。
就在這時,一股力道托住了他的手臂,讓他腳尖離地,如一條游魚一般在人縫中穿梭而行。等到他再次腳踏實地時,已經站在了人群最前面。
顏景白唇角微抽,武功什麼的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太實用了有木有!
但還沒等他吐糟完,一杆長槍已經橫在了他胸前,冰冰涼涼的溫度隔著衣物傳來,讓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他剛剛抬眼,就聽到一個粗放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不得再走前一步,否則決不輕饒!”
說完,一聲令下,無數長槍高高舉起,在空中劃過銀色的弧度。
索性顏景白被方應看及時拉了一把,讓襲來的長槍落了空。但其他人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站在最前一排的人被擊倒在地,守門計程車兵用意只在警告和震懾,並沒有真的想要人性命的打算,所以用的只是槍桿,而非槍尖。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所對付的人也只是一些身體柔弱的老百姓,哪經得住這樣兇狠的一擊。
大多人已經嗷嗷哭叫著往後退去,極少一部分人卻被這一下打的趴地上爬不起來了,而爬不起來的下場則是遭到更多的拳打腳踢。
那是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她頭髮凌亂,衣衫襤褸,臉上也是憔悴蠟黃,整個人落魄骯髒的就像一個乞丐。
她的身子很瘦,瘦的捱了一腳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過,她的眼睛很大,滿含痛苦,但望著被自己牢牢護在身子底下的孩子時又充滿慈愛。
毫不留情的皮鞭落在她消瘦的身子上,明明如此不堪一擊的人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雙臂牢牢的撐在地上,就怕壓著了懷中的孩子。
顏景白的視力太好,好的將這一幕清清楚楚,一絲不漏的看在眼中。
他性子冷靜內斂,早已過了魯莽衝動的年紀,可是這一刻,彷彿體內的血液重新沸騰了起來,胸中燃燒起一團火,讓他猛地甩開方應看的手,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校尉高高舉起的手被人牢牢握住,他瞪大了一雙眼睛,凶神惡煞的看著這個膽敢阻攔他的青年。
顏景白憤怒之極,他的聲音因為極力壓制而顯得低沉沙啞:“對著無辜百姓揮鞭子出拳頭,你果然有種!孬種!畜生!”
校尉大怒,“你是哪個洞裡鑽出來的龜孫子,竟敢罵你大爺,看我不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