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臣面面相覷,卻不敢違逆太上皇的意思,紛紛嘆息一聲散去了。
諸葛正我拾階而下,在路過顧惜朝的時候,迅速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即使顧惜朝再怎麼悲憤哀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突如而來的一下也把他給拽回了神。他收拾了一下心情,不著痕跡的四下望了望,然後抬腳不遠不近的綴在了對方身後。
僻靜的角落中,諸葛正我在確認四周無人的時候,才開口道:“官家沒死。”
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一向冷靜鎮定的顧惜朝連聲音都不穩了,“你、你說什麼?!”
諸葛正我道:“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我無法詳細說明,顧大人只需知道官家性命無礙,很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惜朝摸了一把臉,力持鎮靜道:“無論如何,官家能夠活著就是大宋之福,天下之福。”
諸葛正我感慨的點了點頭,“官家卻是中興之主。”
顧惜朝靜靜的笑了。
離開之時,他告訴了諸葛正我新皇登基之日,就是傅宗書動手之時這一訊息,讓他早作準備。
諸葛正我頭疼,他雖然是十八萬御林軍總教頭,手上並不缺兵,但他卻沒有調動這些軍隊的權利!
宋朝武官地位本就低下,就算皇帝再信任他,也不可能給他隨意調動軍隊的權利的,否則無論是趙佶還是趙桓,恐怕夜裡都不敢睡覺了。
顧惜朝沉思片刻,一把拽下頸間的錦囊,遞給了他。
望著瞬間喜笑顏開的老人,他臨走之前再三叮囑,此事過去之後一定還他!
最困難的事情解決了,諸葛正我自然是答應的爽快,連腳下的步伐都輕鬆許多。
。
皇帝逝世是件大事,全國百姓都要守孝三年,不得辦任何紅喜事。
從開封府傳出來的訊息流傳的很快,最後連當事人都聽說了。
“原來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啊!”方應看笑得惡劣,看著顏景白的眼神更是幸災樂禍。
顏景白沉著臉,良久才開口道:“方應看,你我做筆交易吧。”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語氣中沒有了慣有的溫和,而是沉冷、威嚴、凜然不可侵犯。
方應看慢慢地直起腰身,雙目微眯,掩藏住底下閃爍的精光。
“微臣洗耳恭聽。”他如是說道。
“一切都太湊巧了。”顏景白盯著自己的掌心緩緩道:“太原府的騙局,金人的突然出現,朕的遇刺,汴梁之中那場迫不及待的登位典禮。。。。。。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讓朕往最壞的地方猜想。如果朕所料不差,所謂的新皇登基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背後之人或許已經按耐不住了。”
方應看道:“官家所說的背後之人又是誰?”
顏景白微微一笑,幾乎是有些嘆息的說道:“除了傅宗書傅相國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方應看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平靜如常,但心下絕對是震驚的,他目光犀利,堪稱無禮,“傅相國乃是幾十年的元老了,我以為官家對他是信任至極的!”
“你錯了!”顏景白淡淡道:“信任他的是朕的父親,不是朕!”
銳利的視線和沉靜的目光對視良久,好半響方應看才再次牽起嘴角,微笑道:“官家果然不是常人!那麼你想怎麼合作呢?臣又有何資本能夠與你合作?莫忘了,你是君,而我只是區區一個臣子,還是一個待罪的臣子。”
“方卿言重了,既然我是君,那自然是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若我說你沒罪你又何罪之有?!”
“再者,”顏景白挑了挑眉,接著道:“方卿才華出眾,武藝高強,這一身的本事就值得朕與你合作,何況你身後還有一個勢力並不小的有橋集團?!”
方應看心下一緊,輕笑道:“官家知道的倒是不少,連臣是有橋集團幕後首領之事都一清二楚。”
“你不用防備朕的。”顏景白淡淡道:“朕很喜歡你手中的這個勢力,如此才更有合作價值不是嗎?!”
方應看聞言,朗聲大笑,即使是一身女子的粗布衣裙也擋不住他眉宇間英朗的風姿。
良久,他才笑問道:“那你呢?你又準備付出怎樣的價錢?”
“方卿的這條命還不夠嗎?”顏景白平靜道:“朕承諾你,你不造反,朕不殺你!”
方應看挑眉,“你明知我確實有不臣之心的。”
“那又如何!”顏景白道:“心思就只是心思,除非你有一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