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西點頭，載著我飛快地遊向海面。
“他在哪裡？”
“東海！”
“東海！”
這麼遠，去到那裡早就被娜娜他們吃掉了吧？
羅西的速度真的很快，但到東海也是快午夜了。
快接近目的地時，我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降到水裡，驚訝得瞪大眼睛，扯著羅西要他快離開。
沉船將引起巨大漩渦，說不好我和羅西會因此被捲到深海。
等海水的流動正常後，我才敢將頭浮出水面。
我看到海面上浮著四五艘船。慢慢靠近後，一個男人怪叫了一聲，“頭！”
“……”然後我看見他掉到海里了。
人類真是大驚小怪。
游到船邊，有的是更多的怪叫聲，我無力地上浮，抓住船沿，船裡的人更是害怕得翻下海里。
“請問下，你們王子呢？”
船上唯一的那個人，膽怯地望著我，指了指一艘只有兩個人的小船。
想想也是，王子怎麼能和這麼多漢子擠在一起，剛才扒上去還聞到一股汗臭味。
接近那艘船後，我伸出手要去抓船沿時，船上伸出了一隻手，一下子鉗住我的手腕。
我當場愣住，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感覺自己受不住往上，緊接著，另一隻手也伸出來，扶到我的腋下。我感覺到自己要離開海面了。
“王子殿下，你還受著傷！”
“不礙事！”
是他！
我還來不及驚訝，船就因為承受不住向外的力而側翻，不過還沒到點，一個人先被翻了出來。
我嚇得躲到水裡，而一隻手已經圈住我的腰了。我呆滯地望著一手握著我手腕的人，在月光與火光中，我只看到漂浮得如金毛獅王的頭髮，和那個人嘴角的陰影。
不難發現，他在笑。
愚蠢嗎？人類能在海里多久。
我聞到血的味道後放棄繼續掙扎，拼命地向上遊。終於到達海面後，我聽到他，大聲喘了一口氣。
喂，可以放開我了吧！愚蠢的人類！
他喘過氣後，突然抱住我，站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對著船上的人揮手，“凱文，看，我又找到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這次看清了一些，他的五官像石像一樣精緻。這是上帝的傑作吧。
“是你吧，那天唱歌的精靈。”
他說著就撥開我散在臉上的發，“真好看呢。”
尾音，攝人心絃的尾音。我覺得自己像受到什麼誘惑一般沒有及時推開他。
正巧，羅西趕來了，他一臉憤恨地盯著王子，對我說道“愛莎，扒下來，竟然沒死。”
是誰剛才叫我來找他的。
我想掙開，但奈何他抱得實在是太緊了，所以我只好對羅西說，“我掙不來啊！”
“死了算了，竟然吃愛莎豆腐！”
看著歡快游來游去的羅西，眼前的王子殿下，繼續抱著我，“你剛才在和它說話吧。上回你唱歌是用英語。”
這話是在告訴我什麼！你這個無恥的人類，夠了吧，放開我。
我繼續掙扎就是掙不來。
船上的人大聲叫道，“王子，海水不乾淨，你還受傷！”
我停下掙扎的動作無力地瞥了羅西一眼，羅西更是激動，就差要下口咬王子了。
“果然聽懂了，你叫什麼？”
王子殿下緊緊地抱著我，將我塞在他懷裡，聞著濃濃的血腥味，我不甘心地回答“愛莎。”
“愛莎……”
聽他叫喚我的名字，那攝人魂的尾音再一次出現，直直地闖入心裡最空虛的地方，我突然想哭，那種澀澀的感覺，像是吃了好幾斤菠蘿一樣。
“恩達。”
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地抬頭，但他卻按住我的腦袋，只聽見他說道“愛莎，我叫恩達。”
和他一樣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好想哭啊。
“到船上去。傷口危險。”
太多年沒有說英語，實在是不太記得一些單詞如何說。
“真好，你的聲音和你的人一樣美。”
烏漆麻黑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美了，人類的視力可沒有美人魚那麼好！
“上去。”
傷口發炎你就掛了，騷年，為了你的性命，快放開我上船吧。
最後恩達終於回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