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進宮兜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們說的遍地的金子銀子……嗚嗚嗚……今天又碰上個自稱皇帝的……連塊破石頭也不肯送我……”
“就一個皇帝來說,你算是不錯的啦,只要不動那些歪歪的心思……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說來還是你強;第一次下廚就比我好得多。”
“或許你應該多這樣笑笑,看到這樣的笑容,說不定別人會更加愛戴你。”
“誰說女紅就一定要女的來做了?”
……
“喜歡?你居然敢說你喜歡我?……風冥司,我真的佩服你……到今時今日,你居然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來?”
“你懂什麼叫喜歡?那是無論受了多大委屈多少氣,只要看著他的臉他的笑,便立即會把一切的不快都忘掉,沒事就是對著鏡子也能傻笑上一整天……”
……
“你懂什麼叫喜歡嗎?我喜歡一個人,每天就會想著他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有沒有被周圍什麼人欺負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
“砰”地一聲,門被重重地咂開了。
“少爺!”厚厚的黑紗掩住了蘭衣男子的面容,卻掩不去那凌亂的腳步。盡責的隱衛先一步躍進了房間,卻也先一步看到散落在雅間裡,那紛亂不堪地鮮紅。
那些字,有大有小,從那不成章法的字跡便可以看出寫字人當時的心情是多麼煩亂,而遍佈四周的酒瓶,和一攤攤沒有被處理掉的穢物也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只是……
“但願長醉不復醒……”走到牆邊,纖長的五指微微抬起撫過壁上那還沒有乾透的字跡,離王的聲音低沉而又柔和,深邃的眼眸放眼掃去,整整一堵西牆,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竟都是同樣的一句
但願長醉不復醒。
那其他的地方呢?
隨著隱衛的腳步一步步退開,就在那一團團穢物最其中的地方,鮮紅的兩字如同牆上的那句詩般,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都退下去。”目光在那龍飛鳳舞的大字逗留了許久,蘭衣男子才抬起頭,對著遍佈四周的隱衛冷聲道。
一聲令下,再放眼望去,整個雅間卻已經空了下來。
蘭袍男子這才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觸控起地上最顯眼的這兩個大字來
“允……文”
紅色的液體透過指尖傳到了指腹,那瞬間,竟似一道暖流注入心頭,放下頭上的斗笠,離王的臉色卻是越發的沉了,不自覺地把沾血的手指放入嘴中,那濃腥的味中竟帶了一份的甘甜。四周橫七豎八的酒罈子,那人撞到自己時那一身酒氣,桃紅的面容,凌亂到隨時都會倒下的腳步……還有,眸光略略移到剛才鉗制住那雙細腕的雙手……
這個世上,或許的確有一個人可以只看到這雙手便認出他。
“要我把人帶過來麼?”靜謐的雅間飄來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
“不用。”搖頭的當即,蘭袍的男子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剛才派去的人還追得上麼?”
拾起桌上還未喝完的酒壺,離王就著方桌坐下,把杯中的喝到一半的酒又斟滿了。
“呼……啊……”面色撩白地闖進大門,迎面卻撞到了正巧要出門的王旁和宋默。昭麟一聲驚呼,居然直直倒在地上,滿臉驚魂。
“殿下,您回來啦?”宋默正擔心著怎麼把他勸回來,此刻見到來人,自然歡喜著迎了上去。
“總算想到回來了?”見他沒有支聲,王旁卻忍不住出口奚落道:“該不會把銀子都喝光了吧?”
“殿下?”待走近,宋默才發覺此刻的昭麟竟是面色青白,全身發抖,連牙齒都打著顫:“殿下,你怎麼了”
“我?”看到眼前的人面目相熟,昭麟這才隱約記起是宋默沒錯,再抬頭,王旁也是一臉迷惑地望著自己。可也正因為這樣,昭麟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只能咬牙搖頭,讓宋默把自己扶回了房間。任憑身後的王旁不齒地冷哼,也任憑宋默一次次把頭略略抬起又放下,嘴巴稍稍張開又合上。這事情……什麼都不能說,竟是什麼人也不能說!
被認出來了麼?
房門關上的那頃刻間,昭麟軟倒在了地上。
呼嘯的一箭猶在耳畔,驚恐地回頭,卻見一男子從身後的屋頂上墜落,全身素黑,指間的那枚暗器在月色下泛著冷冷的光芒,也不知道要射向何人……或者……想到這裡,昭麟忍不住又往後蜷了蜷身子,又或者……那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