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油鍋裡,澆了一盆熱水。
沒見康妃每人都安安靜靜,二皇子也不多言語,只用用心心聽老師講課。
“陛下怎麼說?”鬱偆挑眉道。
“只說是陛下當場就讓侍衛,將那人給拖了出去。”
鬱偆稍稍挪了挪身子,換了一個坐姿,這才輕鬆地道:“這事情與我們無關,你以後少打聽這些,若是有人往你跟前湊,說這些瞎話,你也只當耳旁風。”
不管是宮裡的,還是宮外的,能坐上皇后寶座的,屈指可數,鬱偆肯定不在其列,她家世子嗣皆沒有,總不能指望肚子裡的那個是男的,一出生就被楊溍看重封為太子,她也好順順當當成了皇后。
既然無關,還是不摻和的好。
立後自然是大事,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後。
楊溍現在壓下了所有聲音,但這只是一時的,上皇尚在,大臣們完全可以越過楊溍,讓上皇給楊溍再選一個皇后。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這也是為什麼,楊溍並不急著將上皇接回京城。
朝中隱隱分成了幾派,有一部分人是想請楊溍,從宮外迎一位新皇后;還有一部分人,是想請楊溍從後宮選一賢良之人,立為皇后;另有一部分,更加急功近利,是想先請楊溍立太子,再立太子之母為後。
有極小一部分的人,將主意打到了鬱偆頭上,或者說是鬱偆肚子裡那個沒出生的孩子。
不關是男是女,若是鬱偆登上後位,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在出生之後,便是正經的嫡子(嫡女),比任何人都要名正言順。
一個家世不顯,宮人出生的妃子,若是做了皇后,想來是極好控制的。
為了立後一事,各種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一時之間真的是群魔亂舞,一天一齣戲。
鬱偆在內宮,還能稍微安靜一些,只是依舊有些不安寧。
能知道一些的,都躲在自己宮裡不出來,連打個噴嚏,這心都要多跳兩下,簡直是風聲鶴唳。
“你們都是熟手了,能辦的都不必回我,等辦好了再來向我覆命就是。”鬱偆躺在榻上,半闔著眼。
每到換季,就有許多事情,屋內陳設,衣裳首飾都得更換,再加上皇后新喪,確實該去一去屋內的那一股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