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勸劉氏幾句就走了。
那把刀,倒是早已被人放回了灶臺上。
等著屋裡屋外的人都散了,劉氏還是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一陣涼意襲來,劉氏抬頭一看,道:“我自己擦吧,你去陪著你爹去。”
鬱偆遞過手中的溼布巾,搖搖頭,道:“爹讓我看著你。”
劉氏聽了這話,更是心酸,那布巾捂著眼睛,狠狠地哭了一陣。
哭過了,心裡也就舒坦了。
劉氏拿著掃走簸箕,將院子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遍。而後又做了些飯菜,三個人簡單地吃了些。
鬱爹心裡不痛快,看著自己那條腿兒,不住的嘆氣。
劉氏聽著這一聲聲嘆息,道:“等一會兒喝了藥,你再睡一會兒。等你腿上的骨頭長好了,讓你兩個兒子扶你出去走走。”
“就算長好了又能怎麼樣,泥瓦匠的營生怕是不能做了,以後拿什麼賺錢?”鬱爹抹了一把臉。
“不是還有地……”劉氏道。
那幾畝地,還是鬱爹在前年偷偷置辦下的,半點兒不敢讓他娘和兄弟知道。如今是由劉氏的哥哥種著。
“你怎麼不想想,再過幾年,阿佳就要找媳婦了,接著就是阿侑'重生'種田養兒。如今這錢都給我治了腿,咱家拿什麼尋兒媳婦。那幾畝地就是賣了也不頂用。”
鬱爹就是自個兒攢錢尋的媳婦,知道這其中的苦,所以早早給兩個兒子存了錢。可沒想到,這錢到頭來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劉氏也不是不知道,可要是不治這腿,別說是給兒子尋媳婦,怕是這家都要散了。
自鬱爹斷了腿,也不是沒去做工的那家人家鬧過,可人家根本就不認,非說是訛錢來的。那家人家又有些背景,哪兒是鬱家這種小門小戶能招惹的。
倒是和鬱爹一起做工的那些人,湊了些錢,來看過一回。
夫妻兩人為著生計發愁,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賣了女兒。
陳氏並不是第一個來說的,自鬱爹糟了難,便有附近的牙婆上過門。
那些個牙婆不是被劉氏這個做母親的趕走了,就是被鬱偆的兩個哥哥給轟走了。
一家子骨肉,怎麼忍心分離。
鬱偆長得好,那是這條巷子裡出了名的,不僅人長得白,身上也總是乾乾淨淨的,和人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伶俐。旁人瞧著,總覺得鬱偆這孩子,和一般的孩子不同。
鬱偆拿著把蒲扇,在院子裡給她爹熬藥,見這藥熬得差不多了,就叫她娘來濾。
劉氏端著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