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別人的視線,周英自然顧不得自己穿的衣服,先是裙子下襬處先是和石板摩擦起了毛。又因為這些日子肚子長得快,周英身上的衣服就顯得有些緊,在行動之間總忍不住拉扯,這一拉就讓將領子的部分給扯變了形。
要說有錯,其實周英的錯還多一些,先是那般行事,對龍胎不利,又是在皇后面前失儀,而且還……還衝撞了不少妃嬪,這些種種加起來,若不是周英懷著身孕,怕是早就被下了宮正司。
可皇后偏偏不治周英的罪,還要向吳賢妃問罪。按皇后所說的,周英會如此,全都是吳賢妃的錯,是吳賢妃苛待了周英。皇后這話說的,太毒也太絕若是一個弄不好,就會使陛下厭棄了吳賢妃。
“你先彆氣,在皇后面前是分辨不清了,你好歹要在陛下面前說清楚,再不濟太后那兒也要……”鬱偆提醒道,現在與其在這裡叫罵,不如早些著手解決。
“皇后就差治我的罪了,我還分辨什麼。”吳賢妃嘴硬道。
世人重臉面,這一回,皇后當著後宮所有妃嬪的面,將吳賢妃訓斥了個底朝天,將吳賢妃的面子裡子全都扒了個乾淨,吳賢妃沒當場厥過去,那是吳賢妃心理素質好'綜漫'“拿”來的麻煩。
但不可否認的是,吳賢妃這一回,確實是元氣大傷。
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吳賢妃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栽到周英那小姑娘手裡。
“你別說喪氣話,事情還沒壞到那地步,何必先自己認輸?”
黃莊妃也是咬牙切齒,皇后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怎麼能服眾。再者,這事若是起了一個頭,那可就壞了。
“你們也不必擔心我,該怎麼還怎麼樣,我這不還沒倒嘛。”吳賢妃慢慢抹掉眼下的淚痕,收拾了心情。
哭也哭夠了,吳賢妃讓了打了水來,淨了臉,勻了面脂,重新描了眉目,又換了身衣裙,挽了個新發髻,將自己重新打扮的漂漂亮亮,乾乾淨淨。
鬱偆見吳賢妃又有了精神,便宮人拿上準備一桌膳食,這般大悲痛哭之後,吳賢妃肯定是又累又餓。
“還是你關心我,你都讓膳房送了些什麼來,聞著那味兒我就有了胃口。”吳賢妃從裡頭出來,早已不見剛才的頹喪。
黃莊妃見吳賢妃將自己收拾停當,便笑盈盈地道:“為了勸你,你都不曾好好用膳,你說你該怎麼謝我?”
“一會兒我親自給你盛碗湯。”
剛將那碗湯盛好,還沒端到黃莊妃手裡,清寧宮裡的嬤嬤,便來宣召賢妃等。
吳賢妃手一抖,差點將那碗湯,灑落在黃莊妃的裙子上。
該來總是要來,逃也逃不掉,皇后已將事情鬧將開來,就怎麼會輕易放過。
鬱偆和黃莊妃再回自己宮裡換衣服已是來不及,可又不能不換,只能借了吳賢妃的衣服應急。
同行的還有周英,不過這一回,吳賢妃特地讓人給周英穿了一身合適的衣裳,是的,只要合適,無需太過華麗亦或太過奢靡,只需在太后面前合適就成。
鬱偆等人到的時候,皇后早已在清寧宮中恭候多時,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所有人心裡都是一個咯楞。
請過安,所有人俱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動作。
“可算是來了,可真是讓我好等。”
眾人的心皆都提了起來。
皇后臉上卻無半點喜色,看向吳賢妃的目光,甚至還有些詫異和震驚。
“快上前來,讓我好好瞧瞧你們幾個。哎呦……怎麼都瘦了?”
提著的那個心一晃,竟開始滴溜溜地打轉。
“皇后都跟我說了,賢妃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已經走進的賢妃等人,腳下一駐,屈腿就要跪下。
“這是做什麼,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要謝恩了?快些起來。那個是周宮人吧,先帶她下去。”
這些話,一句一句都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便令人一頭霧水。
從清寧宮中出來,鬱偆直接就回了長寧宮,下轎的時候好懸沒摔一跤。
鬱偆總算是弄明白了,為何皇后會這般針對吳賢妃,原來陛下想改封吳賢妃為皇后鬥戰八荒。吳賢妃家世、資歷、子嗣,一樣不缺,確實是當得。貴妃和妃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卻有天壤之別。
在清寧宮裡,太后連提都沒提白天宴上發生的事情,鬱偆看著皇后一次欲言又止,可就是沒法開那個口,也真是讓人著實好笑。
“娘娘黃莊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