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消耗品,不斷的往大明宮和東宮補充。
昨個兒還和鬱偆笑笑鬧鬧的人,隔了一天就跟吃了黃蓮似得一臉苦相,提著個小包袱,去了東宮。
但如今這位太子,今上到底培養了許多年,沒那麼容易對他徹底失望。太子的位置依舊是他坐著,面上也依舊是一副父慈子孝。
真正受到責罰以及丟了性命的,全是太子身邊的人。
五月將近,天氣越漸炎熱,可這內宮還像是個冰窟窿,凍得人渾身發麻,沒有知覺。
鬱偆臉上少了許多笑容,想著那些個消失得沒有一絲水花的人,對這個表面上富麗堂皇的宮廷,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五月底今上發了一道旨意,立時冰雪消融,讓宮中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太子的嫡長子,年近十七,也到了該娶妻的時候。今上便下旨封其為靖江郡王,並要為其選妃。
鬱偆用她有限的智商想,這今上怕是還是屬意如今這位太子,只是太子不堪大用,就打算開始培養孫子。
這邏輯,真的是讓鬱偆歎為觀止。
不過,誰知道這天下之主,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今上下了旨,禮部官員便很快的準備起來,內宮也要騰出地方,供那些進宮選秀的女子居住。
本朝大秀,皆是從官家女子中採選,年滿十三,未曾婚配的皆可參選。一般都是採取自願報名參選的原則,若是不願參選,也不用另做報備,可若是上位者早已中意,那就不得不參選八陣歸心。
御花園煙波池中的荷花含苞待放,在晨曦的映襯下,顯得越發嬌怯。
鬱偆站在煙波池邊,接過池中船孃遞過來的細頸長瓶。
這些日子,鬱偆與其他宮女,日日結伴出來,收集這荷葉上的晨露。這晨露的用處繁多,研磨、制香、泡茶……
等著太陽昇起,漸漸熱起來,這荷葉上的露珠便不能要了。
鬱偆將瓷缸封好,小心翼翼得捧在手中,和來時的人一道回去。
“這太陽昇的越來越早了,晨露越來越難取得,這可怎麼辦?”鬱偆擔憂的道。
一旁年紀稍長的宮女笑著道:“真是傻孩子,這一年十二月,月月有花,這種取不了了,咱們就去取另一種。”
“可得走快些,這些無根水可曬不得太陽。”另一位宮人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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