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並不屑李元霸的言論一般。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覷,反倒是宋玉致倔強的站出來說:“這件事和宋閥分毫關係都沒有,全都是我一個人的意願!”她說著下意識瞄了一眼寇仲。
寇仲和徐子陵當下就道:“我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青慢悠悠開口道:“你們說的我像是會濫殺無辜一般。”
師妃暄再也忍不住了,她憤恨的盯著顧青:“你慫恿李閥殺我慈航靜齋滿門,你手上染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的鮮血,你竟然還這麼不知廉恥的說你不濫殺無辜!哈哈,說出去可不叫天下人嗤笑!”自從梵清惠死後,師妃暄唯一的信念就是給她師父報仇,現在仇人在前,她卻沒辦法手刃仇人,何其痛!
“慈航靜齋無辜?”顧青眼裡冰原再現,明明是夏日,所有人都彷彿感受到了寒冬的凌冽,“這句話等你們全都到了地下,和碧秀心聚首時,再去和我阿孃說!”裴珏在顧氏死前,只見過裴矩一次,顧氏和裴矩見面次數同樣寥寥,她鬱鬱而終前心心念唸的都還是裴矩,她的夫君,可連裴矩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其他人還沒怎麼樣呢,李元霸都快哭了,在顧青旁邊抓耳撓腮的:“你別生氣啊別生氣,小心又該吐血了,我這就把他們捶死!”
李元霸還真是說來就來,拿起他那兩個總共八百斤重的鐵錘就虎虎生風的朝那一群人捶過去了。
李元霸一力降十會的縱橫天下,寇仲等人聯合起來打他一個都吃力起來,不過半路出來個攔路虎。國師大人半分不驚訝,等李元霸和裴矩過了數招後才喊停,這時候寇仲幾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李元霸也受傷了但他皮糙肉厚的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阿爺。”顧青安撫了熊孩子後,看向裴矩,仍舊這麼叫了他一聲。
石青璇猛然看過來。
裴矩心神起伏的厲害,他原本就是精分出了毛病,再加上曾經和玉如青打群架時,同樣被真氣傷了肺腑,去年泰寧帝登基時再見顧青時,又被他短短一番話迷惑了心智,導致連吐三口心頭血。現如今他的真實身份又被迫在他和碧秀心所生的女兒石青璇面前出現,裴矩感到嗓子間一股鐵鏽味,他連忙運氣把翻滾的血氣壓住,避而不看石青璇,卻是展露了真面目——裴矩作為裴氏子弟,平時示人時都是一股儒雅氣度,和他化身的石之軒似乎截然相反——陰邪氣息縈繞,“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顧青重複著裴矩這句話,微微一笑,“他們來刺殺我,我想怎麼樣?你覺得我這般微微一笑,把他們放走如何?”
任誰都聽得出這是句諷刺的話,裴矩思忖著如何帶著石青璇從國師府安然脫身,就有處變不驚的道童前來報宇文大將軍上門拜見。
李元霸一聽是宇文成都立馬就炸了:“手下敗將來幹嘛?趕他走!”一個個沒事來什麼國師府啊,吃飽了撐的來跟他搶大人的注意力,狼子野心!
然而李元霸再嚷嚷也沒什麼用,顧青微微頷首,道童就去請人進來了。
顧青回首目光掠過眾人,微微一笑,說起話來還是輕聲漫語的:“我暫時還不會殺你們,便是依律先關起來,待我想好是詔安呢還是榨取你們的剩餘價值呢再說罷。你認為呢,裴大人?”
裴矩不敢妄動,就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寇仲、石青璇一行人被羈押走,他心中溝壑難平,鬼使神差般就說了句:“顧氏的忌日要到了。”
裴珏從裴氏族譜上除名,連帶著便是和顧氏的母子關係解除了,按理來講他現在連回去祭奠顧氏的資格都沒有。
顧青並沒有動怒,他微微傾斜頭看著裴矩,一如方才的娓娓細語:“說來,我能讓我阿孃永享香火,可我沒那麼做?你道為何?我阿孃生平最自豪的便是她是裴矩的妻,便是墓碑上也這般刻著碑文,她就只剩這一個可守住的念想了啊。就這麼一個到死心心念念都是你的女人,為你生了兒子的女人,裴大人怕是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曾記得吧。”
裴矩自然是不記得了,在顧氏死前他數年不曾見過她了,便是加起來見過的次數也寥寥可數,如今能記得了只有河東顧氏女,素有賢名,如此,那便娶一個素來出有賢名女兒的顧氏女罷。
可便是這素有賢名的顧氏女教出來一個冠絕天下的孩子,毀他數十年的心血,滅了秀心到死都為其愧疚的慈航靜齋,如今更是擒住了青璇。若這麼一個冠絕天下的國師不是他裴矩的親生兒子,他會激動於這天下出了這麼個對手——
“渣爹!為了狗屁真愛拋妻棄兒的渣男!活該遺臭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