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的女王呢。“大漠之王”札木合已經死在了“天一神水”下,他的兒子黑珍珠不足為懼,而沙漠裡盤踞的龜茲國麼,龜茲國王一家已經被判臣趕出龜茲國了,無花化身的吳菊軒正是判臣身邊的謀士,等到合適的時候自然就會出手麼。倒是龜茲國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還留有後手,關於那藏著龜茲國巨大寶藏的“極樂之星”,石觀音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只不過“極樂之星”還在被護送回大沙漠的路上,現如今這場大戲剛架起了鑼鼓,拉開了大幕,倒也不到石觀音這等角兒上場的時候,所以還有那麼些勾搭了個俊俏郎君回谷裡的閒情逸致了。
只可惜,#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過程#,等一起用飯的時候,石觀音在聽到那令她眉心直跳的“石伯母”時,臉上慣常掛著的笑容登時就僵在當場,聲音卻還輕柔令人迷醉:“被你這樣俊俏的郎君伯母伯母的叫,讓我覺得我是真的老了。”
通常情況下,那些被石觀音天下無雙的美貌迷住的男人們自然是口花花的,可對有臉盲症設定的顧青來說,他線頭沒接好,對此有點懷念的說:“我阿孃也常常這般說,不過我和阿爹都知道她可不服老了。”
石觀音:“……”
顧青還在絮絮叨叨,“每當這時候阿爹都會毫不吝嗇的誇獎阿孃——”他看了石觀音一眼,突然停了下來。
石觀音揚了揚秀眉:“你怎麼不說了?”
顧青躊躇了下,但他很快就坦然的看向石觀音,他表現出來的他就不是什麼扭捏的人,他大大方方,直率天真,儼然是個被父母嬌慣著長大,還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呆子,一個俊美的呆子。“我知道您是個寡婦,可寡婦怎麼了?我阿孃常說“女子能頂半邊天”,雖然不清楚您是做什麼營生的,但能在大沙漠裡開闢出這樣的居所,想必是很厲害的,我最敬佩這樣的女子了。”
寡婦寡婦寡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番糖裡帶著翔的話給石觀音帶來了成噸的傷害,她艱難的開口,嘆息道:“這世道對女子本就多苛責,可從沒有人說過這番話。你呀你,可真是妾身的冤家呀。”最後一句可真是千百回的婉轉,那個“呀”竟像是要化作蝴蝶飛進人的心尖上。
石觀音不可謂不是媚眼拋給了瞎子,她這百轉千回的話兒說完,顧青卻是皺起了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個小本子來,還有羽毛筆,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
石觀音耳清目明自然是看得清楚顧青在寫些什麼,只不過石觀音縱然是被江湖公認最美麗、最毒辣、最無情,武功卻又最高的女人,卻是看不懂西域文字的,不懂就問麼:“你在寫些什麼?”
顧青又露出了純真無害的笑容,略讓石觀音胃疼就是了,“我不懂“冤家”在您說的那句話裡的含義,所以就記下來,等回去問我阿孃。”
石觀音:“……”
石觀音下定了決心:哼,等她治好了他的病,並讓他把一切都奉獻給她後,非得好好折磨他一番不可。
反正這頓飯吃下來,石觀音非常的不順心,反觀顧郎君,他表示中原佳餚實在是太美味了!
石觀音當天也出了谷,顧青自然是被留下來做客了,負責招待他的變成了石觀音的徒弟長孫紅。
長孫紅興許是看在先前顧青#透過表象看到了本質#,誇讚無花一表人才的份上,帶了點好心的提醒顧青:“你這呆子怎的不會看人臉色呀。”
顧青眨了眨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理所當然的說:“唉,我看不清楚。”
長孫紅“撲哧”笑了:“你可真會說笑。”
顧青很嚴肅的糾正:“吳大嫂,我並沒有說笑,我是真的看不清楚人臉。”
長孫紅先是被“吳大嫂”這樣的稱呼囧了下,隨後心裡卻甜滋滋的,不過,“你既然看不清楚人臉,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吳大嫂的呢?”
“我記得你的聲音。”顧青這麼解釋著,然後……沒過多久就被谷裡的女孩子們當稀罕品圍觀了,她們充分演繹了什麼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比起石觀音在谷裡的時候,她們現在可是活潑多了,也更好套話了。
不過顧青需要知道的也並不多,他自己知道的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他還有個幫手。
唔,一個幫手。
“賽恩賽恩,你真厲害,睜眼說瞎話,我都信了。”魔鏡到現在仍舊不會說漢話,不過它卻聽得懂,魔鏡在和M…o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終於長進了一回,記得把顧青出品的翻譯器放到它的四次元口袋裡了。
顧青望著魔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