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官,真論起來她是沒資格參加大選的——可哪想到選秀選到半路里,甄家就倒了,隨著甄貴妃“病倒”,賈元春的處境就尷尬起來。
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轉瞬賈元春便入了姜皇后的法眼。姜皇后也是個尷尬人,論起來她雖說是皇后,可前有陪著永寧帝共患難、備受其敬愛的元后珠玉在前;後有甄貴妃這等要家世有家世,要兒子傍身有兒子傍身的寵妃在側。這看上賈元春除了看上賈元春背後的四大家族,另一個原因可不是想壓著甄貴妃揚眉吐氣麼。
本來就是一拍即合的,壞便壞在賈元春的投誠,她反手就把舊主子給賣了,於是就有了徒晀金鑾殿內揭發徒晉謀反,意在一棍子把徒晉一派給打死的事。只可惜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徒晉造反證據不足,復親王位。
徒晀傷敵一千自損五百,同樣失了聖心。
一直把期冀放在徒晀身上的姜皇后,面對這樣的打擊簡直要瘋魔了,轉身就把告密的賈元春給弄死了。至此,這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戲,方緩緩落下帷幕。
距離永寧十六年,顧青被“廢”成為忠睿親王,只過去了四年而已。原本照著顧青的評估,這近乎是在他沒有穿過來的基礎上,太子被正統意義上的廢除所用的時間。
該說什麼呢?歷史程序的呼應性嗎?
“阿爹,你在三省吾身嗎?”說話仍舊小漏風的嫡皇孫殿下溜達達的過來了,一邊說一邊麻利的爬上羅漢床,學著顧青的樣子平躺著雙手合十抵著下巴,沒得到顧青的回答他也不氣餒,老氣橫秋的嘆口氣,小嘴兒就安歇不下來了——
“阿爹,雖然我還是深切的認為我在國子監失去了自由,但它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本朝皇子皇孫多在五週歲後入讀國子監,而徒澤他小人家剛入讀不到三天。
“阿爹,我鄭重覺得我不是一條小金魚,雖然我知道阿爹你這麼說我的時候都是帶著滿滿愛意的啦,可幼小可愛的我往往都是需要呵護和鼓勵的。”徒澤說著還點了點頭以示他說真的,千真萬確哦。
“阿爹,你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小殿下思維跳躍的很快,還很有做哲學家的天分呢,相信國子監裡為這個問題辯論得面紅耳赤的先生們深有體會。
“阿爹?”徒澤含糊的叫了一聲,在心裡竊笑著,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正伸出小肥爪到顧青臉上去作怪呢,就要碰到顧青的鼻尖了,顧青眼睛都沒睜開:“金魚。”
徒澤“嗖”的下把手縮回去,心存一絲僥倖的問:“阿爹,你是不是在夢裡夢到可愛又聰明的小阿澤了?”
顧青很無情的說:“只是不想和你說話而已。”
又遭受會心一擊的徒澤:“QWQ”說好的呵護與鼓勵呢?不開心的小阿澤把腦袋頂在顧青的胸前拱啊拱,顧青哭笑不得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餵給他一顆甜棗:“現在你已經從小金魚進階成金魚了,不是該高興嗎?”
周王妃急匆匆進來的時候,徒澤正霸著顧青的腿哼哼唧唧,對此周王妃已經能做到視而不見了,她很多時候已經放棄和徒澤溝通了,直接對更加淡定自若的顧青說:“宮裡來人說父皇病倒了!”餘光瞧見哼唧的小阿澤已經秒變為伶俐乖巧的嫡皇孫,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乾清宮
永寧帝是在批改奏摺時突然暈過去的,顧青到的時候他已經醒了,疲憊的躺在龍床上,一連軸的事件讓帝王心神俱疲,好似老了五歲。
“阿昇,你來了。”永寧帝抬起手來招顧青過來,顧青上前握住了永寧帝的手,喚了一聲:“阿爹。”
永寧帝再是一國帝王,指點江山遊刃有餘,可孤家寡人總歸是盼著有人能與他親切些的,這被徒晉和徒晀傷過的心瞬間就在顧青這兒找到彌補了。和顧青說了一些體己的話,又問:“阿澤呢?朕前些日子還答應他要和他一起去吃銅鑼街的那家餛飩呢。”
這時候不止一干后妃以及帝姬係數到了,就連宮外的徒暋⒒乖詮鄄炱詰耐澆�綍q都趕來了,徒澤就頂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各色視線,天真爛漫的隨著魏進朝進內殿了。
賢妃一貫雲淡風輕的神色幾乎掛不住了,而內殿裡永寧帝聽了魏進朝的回稟,神色寡淡的說:“朕知道了。”看向顧青和徒澤時,神情方柔和了些許,摸了摸徒澤的腦門,和他約定好了,就叫魏進朝領他到一邊吃些點心後,嘆了口氣對顧青感慨著:“老二親近小人,被矇蔽了方後悔莫及;老五太急功近利,被人一竄綴孝悌都忘於腦後了;至於老三,性格過於剛硬,又受制於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