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過,只是出於對自己的絕對自信,認為沒有必要罷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部長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出任務,姐姐總會等到你回來前才走。“
——“修,我也是人。”
因為是人,所以會擔心,會擔憂自己所關心的人,真切的為其祈禱。哪怕明知對方強大到無需擔憂、足以平安。
(啊啊,結果被寵壞的只有我嘛……?塞維爾和姐姐真是的吶……)
***
“老大確實和我說過最近不太安定。沒想到第一個會是你這。”
鬥技場的休息間外,一名素髮女子瞥眼看了屋子,似是透過牆壁看著床上那名昏迷的青年,“傷勢不輕啊,以那種體質,恢復行動力倒是一夜就夠,徹底痊癒怕是得半月了。”
“……姐姐,修他……”
塞維爾沉默半晌,欲言又止。
“能離開一陣,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清冷的語調下藏著不易察覺的情感,塞維爾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那麼,姐姐這麼說,找到辦法了嗎?”
“按你們說的,你們並不是雅典娜真正意義上的聖鬥士,就不存在一個時代不需要兩個黃金聖鬥士的說法。”
雖從未離開過阿塔拉斯本土世界,但知識閱歷之豐富遠非常人能及的曉風冷聲敘述。
聞言塞維爾眉毛一揚,話語飛快的在腦中分解成線索,從而推出結論: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方法有很多種,並不需執著交換。姐姐——”
“他身上的傷,不單純。不少是時空風暴劃傷的,治療起來不容易。”
拉梅爾目光一瞥,打斷塞維爾接下去的話,“我確實可以直接劃開缺口。但他的身體承受不起第二次打擊。老七和菲特爾都是不愛帶聯絡器的傢伙,再有……”
本就清冷的聲線再低一重,語調冰冷鄭重,夾帶前所未有的嚴肅:
“惡化到這種程度的心臟病……這孩子,無論什麼時候死去,都不奇怪啊。”
*
第二幕
卡路狄亞逐漸醒過來後,首先入眼的是與聖域宮殿全然不同的木製天花板。
(什麼……玩意兒……?我應該……)
剛清醒有些混沌的神智試圖追尋失去意識前的記憶。鑲入的黑曜石之牙,滔天的烈焰,窮途末路的處境,點燃絕焰的心臟,還有視線模糊間看到的純白影像……
“哈……我還活著……?話說回來,這……又是哪裡痛痛!!”
卡路狄亞甩甩頭試圖撐起身,結果牽動一身傷發出慘叫。這一動靜不小,站在門外壓低聲音的兩人當即停下交流。門被禮貌地敲響,銀綠髮的男子沒有刻意收斂腳步聲:
“你醒了嗎。”
“……啊?”
完全不認識的人以平和的目光直視著卡路狄亞的眼睛——關鍵是這人詭異的和笛捷爾有些像——,卡路狄亞還沒完全恢復的大腦卡殼了一瞬。
“你好,我叫塞維爾,普羅米西亞情報部部長。”
沒有介意卡路狄亞呆滯的表情,塞維爾微微頷首向他行了軍禮。
“你、你好……”
被這突然的嚴謹態度嚇到的卡路狄亞下意識回應,突然眼神一凜。
銀綠髮男子似是剛剛經歷過戰鬥,脖頸裸露的肌膚上還有肉眼可見的燒傷。黑色的風衣遮掩住其下多處破損的緊身便衣,暗色長褲與黑色長筒靴緊貼修長雙腿,勾出健壯完美的曲線。雖然相貌看著秀氣,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卻明白的屬於戰士。
(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這人到底誰啊……還有薩沙和卡爾貝拉吶?!)
卡路狄亞完全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眼前的人向自己自我介紹,按著情況來看應該是救了自己的人,但是自己又被救到了哪裡?那兩名女性又去了哪裡?再有,現在的屋子擺設怎麼看都不是美洲該有的風格。
普羅米西亞?那是啥?情報部?
這個叫塞維爾的用的還是希臘語,這裡也不可能會是希臘。
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期間都發生了什麼?
這樣想著的卡路狄亞頭腦一片混亂。
“……”
藍髮青年的所有動靜都沒有逃過塞維爾的觀察。以利落果斷著稱的情報部部長眉頭微皺,不知是否該將話語接下。洞察力敏銳如他自能看出卡路狄亞的茫然與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