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襁褓,啼哭的正是被包裹在其中的小傢伙。
少女在嬰兒身旁蹲下。揭開襁褓一角,一張紙條順勢滑落。姣好的秀眉在看到紙條上所寫流暢的“Cardia”單詞時微微皺起,素白的眸泛起淡淡地疑惑。
“卡路狄亞,心臟……嗎?”
小嬰兒依然持續著歇斯底里地哭泣,聲音帶上了嘶啞,顯然已是精疲力竭,卻因得不到應有的安慰本能地用唯一會的表達方式抗議。
靜待片刻,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哭得紅腫的眼睛,終是一聲嘆息,收起那張寫了字跡的紙條。看似瘦弱的手臂小心的抱起委屈被拋棄的孩子,少女的身形漸漸隱沒於深幽的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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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媞婭對於出門走一遭就能撿回一個人的事已經無力再多說。
原本以為這種情況在黃金聖鬥士集齊以後便該消失。但事實證明,這種體質仍然時不時會發威一下以示存在。你看她現在抱著的孩子就知道了。
以前好歹只是幾個迷路(?)的成年人,現在還升級了。
卡俄斯在上,她就是個勞民。
森林深處鮮有人煙,錯綜複雜的道路被層層雜草覆蓋無法辨認,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帕媞婭漫不經心卻嫻熟的七轉八繞,手下輕拍安撫懷中嬰兒。
嬰兒的哭泣聲已然停止,粗重的喘息和不時的哽咽證明了小傢伙仍然醒著,少許寶藍的髮絲被汗漬黏在額前,藍紫的眼蒙著水霧,淚光盈盈。
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帕媞婭被這眼神弄的有些無奈,一直無甚表情的臉也微微垮下。
“真是……”
所以她才討厭眼神溼漉漉的純真小孩,即使……也能輕易的讓她心軟。好吧,她不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只是眼前這個孩子實在是戳中她的軟肋了。
再次輕嘆,帕媞婭不得已加快了腳步,快速拐入樹後,身形突兀的消逝,腳下一空,自半空中墜落。
穩穩當當的落地,她已然身在聖域大門之前。
此時的聖域還未完工,十二座宮殿甚至還未成形,教皇廳是唯一已完成的巍峨宮殿。所有的黃金聖鬥士全部住在帕媞婭特地拜託赫準斯托斯建造的十二座小石屋中。十二座石屋一應隱於聖域階梯旁,不似以後的宮殿正正當當的排列在階梯之上,成為必經之所。
莫說帕媞婭一向對住所無甚挑剔,赫準斯托斯手藝固然毋庸置疑,而他天生所具有的極強美感使得簡單的石屋都極具藝術氣息。純白的大理石與特地找來的黑曜石搭配,石牆上鑲嵌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紅色瑪瑙;簡單的門框被設計成精緻的浮雕對應各自星座……光站在屋外帕媞婭就已經被這華麗的外形給閃瞎了明目。
其實沒必要設計的那麼麻煩的,只是臨時居所而已。帕媞婭曾誠懇地那麼說。
赫準斯托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這是最簡單的設計。
帕媞婭被成功擊沉。
很好,您老辛苦,赫準斯托斯出品,質量保證。
抱著小嬰兒的帕媞婭刻意繞開了最前面的幾座石屋,徑直的回到最高處的教皇廳。
單手推開沉重的石門,如貓般輕巧悄無聲息地踏上厚重的紅地毯。
盡頭的石椅上斜倚著一位身著白衣長裙的紫發少女,在帕媞婭進來的同時碧綠的雙眸便移向其環抱的幼兒,饒有興趣地打量,撐著下頜的手向後一撥,髮絲末端劃出一道弧。
“難得出去一遭,結果又帶了個人回來嗎?”
“別沒其他人就這副樣子,小雅。”
“整天謙卑正經很壓抑啊。”
“至少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同意把聖域借給你了。”
對紫發少女的話語絲毫不為所動,帕媞婭徑自繞向一旁的偏殿:“通知下面那群沒事幹的,在這孩子面前,他們該知道怎麼做。”
“找你的時候還在奧林匹斯,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個性格。”
雅典娜似笑非笑地看著帕媞婭隱入偏殿的簾後,擺弄著手中縮小的尼姬,“真是未雨綢繆啊。”
“如果你想接手以後的聖戰,那麼請多上心,宙斯的女兒。”
清冷的聲線清晰的透出,在這仍不算炎熱的天氣裡莫名讓人想起冬日無盡的連綿白雪,“人類便罷,我那小侄子知道了,你清楚。”
“普羅米修斯的預言嗎?”
斂起有些不正經的表情,雅典娜沉靜下來,雙眸中漸漸沉澱下些許複雜,神色間竟隱隱有著疲憊,“真不知,他是為了什麼。神王之位固然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