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他娘還真是謝謝你了。」
「客氣客氣。」四鬥不要臉地又攬上仲黎的肩。不過,又被仲黎給甩開了。
仲黎:「裝什麼套近乎,好好顧你的馬車,我們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四鬥把手裡的韁繩分一條給仲黎,笑道,「你看,咋們這不冤家路窄,挺有緣分的麼。」
「你有病。」仲黎的不客氣道。
「欸,我好好跟你說話,你怎的突然罵人了?」
「我沒提歐陽瘋子之前,你可是還氣著不是?聽到我見過歐陽瘋子,現在就準備和我哥兩好似的,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四鬥深吸一口氣,然後咧嘴,「對,我有病。但是,我是有病因的,與你有關。」
仲黎:「……」
「這樣吧,看在咋們這麼有緣的份上,之前的賬一筆勾銷,握個手怎麼樣?」四鬥朝人伸出手。
「你該不會真有病,打算借我之手找歐陽瘋子看病吧?」仲黎悻悻地眯起眼,「不好意思,我和那個瘋子也不熟。」
「張口閉口歐陽瘋子來瘋子去的,你說和他不熟,我不信。」四鬥狡猾地挑了挑眉。
仲黎:「……」
「其實吧,我這病呢,你上回瞧見過的,你也諷刺過,還不信來著,我只是想讓神醫給我瞅瞅,能不能換張成熟英俊的臉罷了。不然我一個二十八歲的大好男人成天頂著張娃娃臉,很傷腦筋的。」
「抱歉,我跟那個瘋子真不熟。」仲黎一想起歐陽先前說過的君子之約,他才不想用那種地方的第一次給四鬥換臉,太不值了。
「你少糊弄人。」四鬥一看仲黎拒絕的樣子有貓。膩就不信,「喂,看在咋們一起伺候同一主子的份上,你就幫我這個忙唄。你要能幫我,你想要我怎麼的都行,只要不打臉。」
「不好意思,我家主子是太子,你家主子是皇上,差別大著呢。」
「我說的是現在。我現在要保護的也是太子。」四鬥可憐巴巴地乞求道,「好兄弟,幫個小忙啦,日後你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看人這麼低聲下氣,仲黎倒有點於心不忍了。不過,用自己的第一次換一張臉去求歐陽,他還沒拉麼偉大。於是嘆了聲氣,拍拍四斗的肩說,「我真的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和歐陽蘇蘇有仇。我叫他瘋子,純粹是因為上回你扔我的時候我摔傷在半路上,恰好歐陽瘋子經過,但是他見死不救。後來我負傷砸了他家的門,他把從他家扔了回來……」
四鬥:「假的吧?他見死不救,還能帶你回他家啊?鬼信。」
仲黎:「……我一路爬著跟蹤他到家的。你應該知道,人的求生谷欠望是很強的……」
聞言,四鬥瞬間耷拉下表情。想想也是,江湖上,誰不知道三指神醫歐陽蘇蘇脾氣古怪。哪那麼隨便去救半路上的人。
「其實娃娃臉也沒什麼不好。」仲黎好心安慰道,「你看,咋倆出去一比,誰都看得出來,你比我年輕十來歲呢。」
「大哥,你我才不過二十幾吧。」四鬥哼了聲,「我這被你一減十來歲,那得多大的心才能接受自己的臉活了將近半輩子都還未成年啊?有你這麼安慰人的麼。」
仲黎:「……」
馬車裡,一片安靜。影三影四也熬不住腿腳麻痺,朝抱臂靠在一角一臉睏倦的高明睿用眼神失意——主子,咋們也蹲不住了。
高明睿掀了一下眼皮子——滾吧。
於是,影三影四掉頭就滾。
少了鞋板和地面的摩擦聲,馬車裡陷入一片死寂。
這時,肩膀驀地一沉,一直處於閉目養神的白水忽然睜開了眼,視線往自己的右肩一瞥,是高明睿把頭睡在了他的肩頭。
和白隱一同坐在對面的沈輕寒朝兩人眯起眼。
白水動了動肩頭,發現高明睿一睡一發不可收拾,雷打不動。意識到高明睿身上還有傷,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然而,沈輕寒不悅了。醋罈子一開,也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對白水說,「白水,坐了半天的馬車你也累吧,這小子向來沒心沒肺,不如我們換個位置,他靠我睡吧。」
裝睡的高明睿聽得牙牙癢。
之前還一本正經地說不喜歡人家。看看現在,他連借個人家肩膀裝個睡都不行。
真是豈有此理。
白水看了一眼自家靠在沈輕寒肩頭睡著的妹子,淡淡道,「無礙,我不累。」
聞言,高明睿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