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贊裹著溼漉漉的貂裘慢吞吞地往前走,沒有目的。
他哆嗦著,懊惱地皺了皺鼻子。
一、二……數到三,還沒有人追出來,得,還是自己回頭吧,丟人就丟吧。
沈贊自暴自棄地想。想來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本就是一番偶遇,難道還指望人家對自己掏心掏肺把所有家底都抖出來嗎?
越走身上的分量越重,沈贊想想就灰心,腳下一不注意,便絆到了突起的石塊。
“啊——”
驚叫伴隨著身體前傾,眼見自己就要磕在了地上,突然手腕一緊,身後的人一發力,又把自己給拉了回來。
肩膀撞到了身後結實的胸膛,沈贊驚魂未定地扭過頭去。
“走路怎麼不看地?”
撐著一柄黃油紙傘,宣鶴,不,是賀玄無奈地看著沈贊說道。
沈贊頓了頓,心想這人總算來了,但嘴上卻道:“怎麼走路是草民自己的事,不勞賀相操心。”
說著,往後一步,退出了傘下這片避雨的小天地。
賀玄跟上去,繼續把傘撐在了沈贊頭頂,認真道:“可以跟你道歉嗎?”
沈贊捂著胸口驚訝萬分地搖搖頭,道:“可不是要折煞草民嗎?賀相言重了,草民絕對沒有絲毫責怪賀相的意思。倒是那日,是草民逾矩了。還望賀相見諒呢。”
這話說完,賀玄倒是沒有接招。只是定定地看著沈贊。
沈贊本想再裝得驚訝些,懊悔些,苦情些,看著賀玄不說話,飄忽的眼神有些不解地對上賀相的目光,如此,一瞬間便挪不開視線,猶如被人點了穴似的,不得動彈。
賀玄的眼眸是墨色的,深邃得猶如深淵,沈贊第一次見到他時,便被他淡泊沉靜的氣質所吸引,如此從容不迫的神態,如此大方豁達的胸襟,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賀玄平靜道,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沈贊垮了肩,洩氣,臉上那種單純驚奇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