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善鴻沒事,李程氏就放下心了,推著李善行往浴房走,“走走走,去洗洗乾淨,一身味兒。”
李善行揉揉太陽穴,感覺等會兒有的頭痛了,“您就不關心九哥退下來誰會頂上去啊?”
“關心那個幹嘛?”李程氏奇怪地看著他,“是誰都跟咱們娘倆沒關係,對了,你外公得了塊新料子說給你裁新袍子,過兩天咱們回去量量尺寸順道玩幾天怎麼樣?”
李善行跨進浴房,決定還是給興致勃勃的李程氏潑盆冷水,“估計沒空,這兩天要開始忙起來了。”
“嗯?忙什麼?”李程氏隨口問道,就聽到李善行說:“忙冊封大典。”
“……”
“您兒子,新太子,新靶子,懂了嗎?”
李程氏呆呆地盯著已經合上的房門,轉頭對著一臉震驚的龍綃問:“我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龍綃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扶住李程氏,“娘娘,奴婢也聽見了……”
李程氏哦了一聲,龍綃把她帶回到前殿,守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魂的李程氏暗自嘆氣,錦宮的安穩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李善鴻踏進錦宮的時候,照常給李程氏請安,也不等李程氏有反應,就坐到一旁剝起桔子。一盤桔子都快剝光了,李程氏終於有了動靜。
李程氏緊張地抓住李善鴻的胳膊,“小九啊……行安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胡言亂語的……”
李善鴻沉靜地看著李程氏:“程姨娘,是真的。”
“可行安他……我們行安……不行的啊……出宮……”李程氏語無倫次,抓著李善鴻的手愈發緊了,“你是不是惹你父皇生氣了?父子哪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了,廢太子這種事怎麼能拿來開玩笑呢?”
說到最後,李程氏有些氣憤了,李善鴻安撫地拍拍李程氏的胳膊,“沒用的,聖旨昨天就下來了。”
“……這樣啊,”李程氏沮喪地低下頭,苦悶不已,“可再怎麼樣也不能讓行安……”
“程姨娘,善行是有能力的,您要相信他。”
“我信,可行安他……”
李善鴻按住李程氏微微顫抖的肩,“六年前我把善行帶走的時候,我就告訴過您善行的本事絕對不止你們看到的那樣,他做得到的。”
李程氏悶悶不樂,“胡來,行安顧好自己就好了。”
“不止是我,父皇也很認同善行,”見李程氏一臉疑惑,李善鴻把手裡的聖旨遞給李程氏,“如果善行沒有被父皇認同,他怎麼會頒這封詔書呢?”
李程氏抖著手指展開布帛,看了一眼就像被什麼咬了一樣甩了出去,明黃色的影子劃出一道長線,落入剛踏進前殿的李善行懷裡。
李善行:“……”他怎麼這麼討厭這玩意兒?
“起來啦?”李善鴻眉開眼笑,和李善行母子倆形成鮮明對比,李善行卸下恭敬和禮貌,先把李程氏送回房才慢吞吞挪到前殿,“你怎麼來了?”
“道個別。”
“!!!”李善行猛地站了起來,手指指著李善鴻抖抖抖,“你要不要跑這麼快?!”
“那是自然,”李善鴻挑眉,眼神幽深捉摸不透,“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快七年了……”
李善行來回踱步念念叨叨,“我就知道,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你挑誰不好,非得來禍害我,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還有你怎麼說服老頭的,你該不會是逼著他寫的吧?”
李善鴻啞然失笑,呼了把李善行半乾的墨髮,“想太多了你,父皇兩年前就寫好詔書了。”
李善行垂著頭,“……為什麼是我?”
“這個嘛,錢權命,你都是我們這一輩裡墊底的,我為什麼會選你呢?”李善鴻輕笑一聲,“程姨娘入宮後什麼都沒做過,程式一族安耽的就像李程氏只是嫁了尋常人家一樣,而你似乎也是這麼覺得的,從沒有過動搖的心思。”
“不然呢?”
“不爭不搶,你做的很好,就是這種太好了,才讓我真正的選了你。”
李善行一點即通,語氣森森,“我背後沒有世家大族,不用擔心姜家的榮衰,又能幫你管著朝中事務就好比傀儡皇帝,是嗎?”
“前面對了,後面有偏差,”李善鴻點點李善行的眉心,“行安,你不是我的替代品,你是當今太子,日後的君王,沒有誰能改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足夠擔得起這份責任和權力,這詔書就是最好的證明,父皇不是傻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