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歡喜了:“怡姐兒是極好的,我們這樣人家,原也不差兒媳服侍,不過略做個樣子罷了,重要的是孝心——
如我當日,又何嘗讓史氏立過什麼規矩?也就是那一杯媳婦茶,並三筷子菜罷了。”
尚嬤嬤笑:“也是當今器重您,大爺新婚,都只捨得讓您這個做婆母的,出宮那麼兩日。”
老太太撇撇嘴:“如今我可常在家裡了,又何嘗要她怎麼著?”
想著賈赦,到底將那句“她如今要是敢磋磨我侄孫女兒,且看我饒她不饒”的話嚥了回去,轉而道:“怡姐兒是打小兒養在三嫂子身邊的,也怪不得三嫂子格外多疼她兩分。
這多兩個嬤嬤做臂膀也使得,但也犯不著另往別處尋摸去——
要說經事兒,哪兒也沒那裡經的事兒多。我這一輩的老姐妹是不中用了,想來當年那些小丫頭,也該有幾個長得起來的。”
尚嬤嬤笑著給她遞上一盞牛乳:
“您若能幫著找幾個宮裡頭的嬤嬤送過去,三舅太太指定高興,怡姐兒也要念著您這位姑祖母、太婆婆的好兒呢!”
老太太擺手:“罷了罷了,她不怨我硬是將她拖到這泥潭裡來就罷啦!”
尚嬤嬤嗔道:“什麼泥潭?太太雖是年輕,但有您看著,總錯不了什麼。再則咱們赦哥兒,最是純良體貼一個人,要我看啊,就是公主格格都配的,怎麼就委屈了怡姐兒了?”
老太太給她逗樂了:“罷罷罷,怡姐兒都是我舍了麵皮千求萬懇來的呢,還公主格格?沒得讓貴人掌嘴呢!”
主僕兩人說笑一回,方才散了。
然而賈赦的事情算是揭過,賈嬌嬌又該如何?
老太太給尚嬤嬤哄得歡喜,一夜倒也安眠,可睡醒了少不得又撫額罵一回:“史氏那沒腦子的!”
到底不願因著老鼠打了玉瓶,只得讓人將賈史氏傳過來——
因賈代善隨聖駕出征,賈政又要回原籍科舉,老太太早放了話,讓史氏只需要在初一十五來請安,因此不是初一十五的時節,就是一大早兒晨定之時,老太太要見媳婦也要讓人去請——老太太當著人時,對媳婦還算客氣,但將奴婢揮退之後,卻毫不客氣罵了賈史氏個狗血淋頭,完了也不聽她辯駁,只道:“如今可不是追究那流言是誰放的、縱的的時候,我只問你一句:現滿京都說我們家哥兒姐兒們是刑剋命格,尤其克長輩、克姻親,虧得赦哥兒已經定下,可政哥兒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兒,你可有把握能讓你看中的人家,都能在一兩年後忘了這流言?
我老婆子膽小沒見識,只怕到了十來年後敏姐兒說親事那會子,都要被人拿出來說道呢!
再則,我也知道你孃家兄弟近幾年和大阿哥走得近,但‘生而克母’這種話也是混傳的?毓慶宮當了聖上這許多年心尖尖,縱然如今阿哥漸多,或許分薄了寵愛去,但這話縱是有一日聖上口不擇言自己罵出來了,也且由不得底下奴才胡言亂語著呢!”
一疊聲下來,也不管賈史氏如何反應,直接揮手:“流言傳開了也不是說止就能止的,我今兒只是讓你知道知道自己都造了什麼孽,別回頭政哥兒敏姐兒尋不到好姻緣,甚或我善兒受了牽連,你還在做夢呢!
下去吧,從今兒起,家事交給大丫頭二丫頭看著,你就好好在正院裡頭抄經祈福,也是為善兒身子、政兒學業盡心了。”
三言兩語就被禁足了,賈史氏恨得不行,但老太太的話多少讓她惴惴,也不敢辯駁,只低頭應聲退下了。
☆、第17章 沒羞臊
賈妍妍坐不住去尋賈嬌嬌直言的時候,正好是昨夜尚嬤嬤私下稟告老太太的時候。
賈妍妍在外頭也能裝著頗穩得住,內裡其實卻很有幾分急性子,試探兩回,見賈嬌嬌是真茫然,當下也不管汀蘭如何勸說,立拉著她就要去尋老太太做主,也就是賈嬌嬌,開啟好幾日沒檢視的工作列看一眼,雖給那瞬間清零不算,還明晃晃打上“此路不通,需另闢蹊徑”的血紅大字堵得心口發悶,但或許是神秘大禮包雖灰化了倒還在,她心裡還有些個指望,又深信那一場迷夢對老太太的威力,故還聽得進汀蘭的勸阻:“也是,要是擾了老太太休息,回頭多喝兩碗苦藥汁子,可不定赦兄弟要嘆多少氣。
我這事兒據說也傳了幾日了,也不差這一夜——
再則縱是趕上這一夜,我們又能做什麼?外頭可是宵禁了,倒與誰闢謠去?”
如此好說歹說,才算是將賈妍妍按住了,卻一大早就頂著好憔悴一張臉來西廂房,賈嬌嬌雖沒賈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