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靜司並沒有在電話裡直接將陰陽師的真名告訴深水利夏,但他寫在了郵件裡,那個真名一直盤旋在深水利夏的腦中,只等著在關鍵地方派上用場。
再三確定陰陽師還有可能恢復自我意識之後,深水利夏就決定搏上一搏。
他賭對了。
“啊——啊——頭好痛——”瑪麗蘇抱頭慘叫,身體彷彿不受控制般,筆直地從空中墜落。
四周全是海水,沒有任何立足的地方,深水利夏飛快地用術法接住了她,將她帶上岸。
瑪麗蘇體內氣息亂竄,好幾次深水利夏都擔心那些力量會撐破她的身體,而她身上的氣息也在瑪麗蘇和陰陽師之間不斷切換,最終連臉也是一會兒變成女人,一會兒變成男人,看起來就像換臉一般猙獰可怕。
陰陽師的意識在逐漸甦醒。
也許瑪麗蘇已經習慣了由陰陽師珠島身體,又或者是兩個靈魂互相達成了什麼協定,深水利夏能感覺到女人的氣勢在逐漸減弱,而那張臉,最終固定成了一張男人的臉。
獲得身體所有掌控權的陰陽師淡淡地看了深水利夏一眼,隨即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殺了我……快,快動手!”
“你……”
“我寧可死,也不要和她繼續糾纏了!”陰陽師似乎不再做成神的夢,認清現實後,他的眼神極為堅定,“她是惡魔!她毀了所有人!”
深水利夏鄭重地點點頭,不再猶豫,用盡最後的神力殺了他,或者說他們。
陰陽師滿足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深水利夏有些懷疑其實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他清楚在瑪麗蘇蘇醒後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所以才會這麼痛快地選擇死亡。
他不愛她,所以不能理解她的瘋狂。
……
完事後,深水利夏疲憊不已,只想找個地方睡個昏天黑地。
然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他先是在附近晃了一圈,找到靠在樹邊抽菸的琴酒。
“她死了?”琴酒問。
“嗯。”深水利夏點點頭,又在周圍看了看,“主神呢?”
“被我殺了。”
“……”深水利夏一臉呆滯地看著琴酒,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琴酒咬著菸頭,捏了一下深水利夏的臉頰,然後直起身走向越野車,“既然麻煩都解決了,就回去吧。”
不得不說,那輛車抗打擊能力很強,深水利夏和瑪麗蘇戰鬥時又是狂風驟雨又是地動山搖的,這越野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簡直奇蹟。
半天沒聽見跟上來的腳步聲,琴酒回過頭,就見深水利夏還是那副呆傻的模樣,不由嘖了一聲,走過去,“說話。”
“你……你真的……”深水利夏極其艱難地開口,說出了那兩個字,“弒神了?”
“很顯然。”琴酒十分的淡定,“你還能感應到他的存在嗎?”
深水利夏老實搖頭,好半天理智才逐漸回籠,“可……沒道理啊,主神的分神實力很強,他給我的力量只有一半,要不然我早就把瑪麗蘇打趴下了……他怎麼可能,一槍就被你殺了?”
琴酒若有所思,“也許,他回去反省了。”
深水利夏一臉“你別開玩笑了,全知全能的神還需要反省嗎”的表情看著琴酒。
哪怕平時經常吐槽傑克蘇大神,深水利夏本質上對主神還是絕對信服的,主神就是他唯一的信仰。
“在我看來,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是維度更高的存在罷了。”琴酒麴起食指在深水利夏的腦門上敲了兩下,“他不是個合格的領袖,與其崇拜他,不如換個物件。”
“換誰,你嗎?”深水利夏笑著看他。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琴酒雙手插兜走向越野車。
“咦,你該不會是吃主神的醋了吧?”
琴酒停在車前,正要拉開車門的手頓了頓,忽然轉過身一把將深水利夏推在車上,身體面對面的壓了下來。
“聽好了。”琴酒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從現在起,你只能把他當成上司,不需要對他產生任何崇拜、信仰、眷戀的情緒。即使他用我來威脅你,你也沒必要妥協,因為……我會為你掃除一切障礙。”
深水利夏瞪眼看他,悄悄吞了下口水,“……你是不是對主神說了什麼?”
“說了一點。”
“說了什麼?”深水利夏好奇。
“如無以外,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