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還有那個按鈕。
王霽月甚至沒有後悔了,後悔有什麼用呢她們都只能往前走。她親眼看著妹妹被銘心刻骨的情感所摧毀,病中簡直像個失了魂魄的人。可是那又如何?那是誰的錯呢?她也不好瞎說,不能往任何一個方向煽風點火,只要王嬋月一日不開口說到此事,那就縱容此事漸漸石沉大海。
王嬋月的確是少言寡語多了,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交流也僅限於點頭和“嗯”之類。這樣的氣氛下,人丁寥寥的新年過去了,姜希耀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回來了。他再度於前線負傷,又遭逢簡直莫須有式的內鬥牽連,主觀客觀都有了合適的理由回家養傷。一回家,他看見他父親略顯枯槁,父親見了他更是唉聲嘆氣,說:“連你都回來了,湯恩伯李天霞這樣的東西卻還在,前線如何不敗?如此用人,國家要亡!”
姜希耀無語低頭,老父嘆氣上樓去了。姜希婕過來安慰他,“大伯這幾天心情差的很,你也別去觸這個黴頭了。”姜希耀問最近家裡如何,姜希婕只撿有必要的說:“大家都好。財產我已經把能轉的都轉了。現在這個通脹的形勢實在太可怕了。前兩天,有人帶夫人的話來。”“夫人?”“孫夫人。”姜希耀遂知道是哪一件事{77}。“爸爸生氣?”“特別生氣,倒是沒有罵送信的人,還想留人家吃飯。人家覺得尷尬就走了,把信留下。大伯看完,撕了,撕得粉碎。”
兄長嘆一口氣,姜希澤又問道:“二哥的訊息有嗎?他往家裡寫信,主要都是給大伯寫,也不跟女兒說說話。”說到最末,聲音低了下去,不讓屋子那頭彈鋼琴彈的行雲流水的姜潁聽到。行雲流水的巴赫《法國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