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猶豫停下來。如此反覆好幾次,容惶終於下定決心離府親自去季府接人。可容惶剛走出王府大門,就聽到下人喊道王君回來了。
這是一個平凡的秋日午後,天空還有些灰濛濛的。
季頌看著急匆匆就要上馬車卻因為自己出現而停下動作的容惶,不知怎麼就覺得沒那麼冷了。
“臣回來了。”季頌如往常一樣笑著,哪怕容惶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上午他失去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木錯,今天雙更!蟹蟹懶癌的手榴彈~麼麼麼
☆、作詩
季容說要和季頌脫離父子關係,那便是真的決心要和他脫離關係。回了季府後,季容便將季家族老們請來,當著族老們的面寫下斷絕父子關係的書信。又將季頌的名字從季家族譜中劃去,以示季氏一族從此以後與季頌再無任何關係。季頌生前的禍福榮辱與季氏再無半點關係,季頌死後亦不得葬入祖墳。
縱使族老們覺得季頌素有才名保不準以後會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季容沒必要和他鬧的這麼僵。族老有心阻止,卻無奈季容是季家族長又是季家威勢最大的。到底最後訕訕的點頭同意,沒有人再替季頌說話。
季容的信被送到啟王府的時候,季頌正被容惶堵在房間裡督灌了一碗薑湯,又被容惶給披了層大棉被。讓季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只是哪怕準備這樣周全容惶依舊擔心季頌受寒,畢竟這天雖然沒到寒冬臘月卻也已經涼的很了。
“嘖嘖,怎麼本王一時沒跟緊,青瑛你就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啊。”容惶搖頭打量著季頌臉色,語氣依舊輕鬆帶著笑意。只是容惶面上卻並不見笑意了,神情比平時多了幾分認真。
容惶也沒問季頌為何沒跟著季府馬車一起回來,也沒問他是否是和季容吵了起來。有些疤痕哪怕已經快要癒合了,可是隻要你觸碰它它還是會隱隱作痛。舊傷尚且如此,更何況季頌的傷口現在還是鮮血淋漓的。
“臣無事,殿下不用太在意。”季頌搖了搖頭,覺得容惶實在小題大做了些。
可不得不說因為容惶這一番折騰,季頌身上寒意消了不少。
“王爺,這是季府派人送來的信。”這時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府的下人正拿著書信等候在門外。
“拿進來吧。”
容惶沒出聲只是用一種很感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季頌,倒是季頌面上神情不變開口叫下人把信拿進來。
季頌拆開信封,信上的內容果然和他所猜測的一樣申明季頌和季氏已經斷絕關係了。連族譜上都不留他的名字,這意味著季氏從此再無季頌此人。
季頌看完後剛想把信收起來扔了,結果一個沒留神就被容惶從身後搶走了信。搶過信後容惶拍了拍季頌的頭頂安撫住他,就坐季頌旁邊開始看起這信上內容。
越看到後面容惶臉色越差,看到最後容惶那臉色黑的幾乎和平時季頌作畫用的墨汁一樣了。
“王爺不必生氣……”季頌開口想安慰容惶,季容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就不剩分毫,寫不寫這封信都是一樣的。
“這親父子倒像仇人,也不知季容怎麼想的竟然讓青瑛連死後都不能葬入祖墳了嗎。”容惶語氣平靜,可面上閃過一絲陰鷙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紈絝樣子大不相同。
然而不過片刻,這神情就消失不見。
“反正臣死後是要和殿下葬在一處的,屍骨歸不歸祖墳也不重要了。”季頌倒是理解容惶為什麼這麼憤懣不平,畢竟葉落歸根,沒人不願意死後葬在親人墳墓旁邊。季頌說不抑鬱是不可能的,他原本還奢望季容看在他沒反抗賜婚的份上,會讓大哥在他死後向皇上求情收他一塊屍骨葬進祖墳。只是如今看來多半是不可能了。
季頌知道容惶一向是小孩子脾氣,所以捏著他七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安撫住了容惶。
“難不成要和本王一起葬皇陵?那倒不如本王陪青瑛葬到荒山野嶺呢。”容惶搖了搖頭,重新笑了起來。
“不如這樣,本王也給他回一封信好了。”
容惶思來想去猶豫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好主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去桌案旁。下筆如有神一樣寫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倒讓季頌對容惶寫了什麼起了好奇心思。
坊間傳聞容惶身為皇子學識甚至和白丁沒什麼區別,大字都不識幾個。氣的為皇子講課的師傅直言他蠢鈍不願教授他,甚至多次被容惶激的拂袖而去。季頌猜測實情並不是如此,若是容惶真的目不識丁他握筆的姿勢不可能這麼純熟。
只是當年容惶處境那樣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