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又睡成兩人面對面的姿勢?
錢隸筠,不會是你硬把我翻過來的吧?
林森柏把自己想象成鋪油鐵板上的魷魚片,以為咪寶能用鏟子把她翻過來,又翻過去。
難道是我自己往你懷裡鑽的?
她又把自己想象得太過小鳥依人,差點沒為自己身為新時代女性的尊嚴抹一把辛酸淚。
林森柏迷糊地看著咪寶溫和帶笑的睡臉,隱約想起兩人莫名其妙勾搭成奸那天。
那天,她記得很清楚,二零零三年國慶前日,當晚,她在師燁裳的會館裡包下頂層,以生日派對為由,盛情款待政商“友人”。
師燁裳知道她那點社交伎倆,早早吩咐館中館的“員工”著力照顧他們,並將坐檯提成由百分之三十五,加到百分之五十五。館中館的小媽媽們收入大部分來源於小姐少爺的坐檯提成,聽見師燁裳肯放水,自然趨之若鶩,紛紛帶著人往樓上跑,使得許多本有預約的小姐放了常客鴿子。
二零零三年的咪寶,雖在管著一攤非正常營業專案,可用的還是一套正規酒店管理的思路和方法,把信譽看得比錢還重,知道是小關係戶過生日,她真不想攪林森柏興致,但常客們準時準點地來了,坐在館中館包廂裡等人等得煩躁將服務員訓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能坐視不理,無奈之下只好上樓來拜託林森柏多上幾個海量的正經員工趕緊把賓客灌倒,好讓小姐們分身顧及樓下常客。
“林董,您手下悍將無數,就別為難姑娘們了,放幾個下樓,我也好交差不是?”林森柏記得咪寶是這麼拜託她的。
“你來陪我,要幾個,放幾個。”林森柏記得自己是這麼回答的。
當時她並沒有喝醉,她就是喜歡這個數月前還傻到用本名招呼客人的笨媽媽桑而已,即使世上從來沒有媽媽桑出臺陪客的規矩,但為了這隻笨鳥,她不惜一踩紅線,反正到頭來頂多是被拒絕。想她林森柏要想找人作陪,手機名片集裡那個有兩百多條記錄的特定群組,隨便撥哪個也不會落空,是否與一個傻了吧唧的媽媽桑交好,對當時的她來說,蠻無所謂的。
可就在她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側著耳朵打算聽咪寶衝她開火時,咪寶一笑,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中,就著黑暗,猛地將她拉進懷裡,狼似地吻住了她滿是酒精味的雙唇,吻完,她還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流氓到不能再流氓地說,“我昨晚還在想,要能和你上床,不知會有怎樣一種乾柴烈火的感覺,沒料到,你竟和我想一塊兒去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75——眼——
半夢半醒間,咪寶感覺有人在自己懷裡窸窸窣窣地扭得像只蛔蟲,睜開眼,剛想告訴林森柏不睡了就洗澡上班去,別擾人清夢,林森柏卻低著頭悄然拉開了她浴衣的腰間繩結,一隻細緻的貓爪子正要往她衣襬裡探。
“阿乖,這一大清早,別鬧。”咪寶抓住林森柏的手,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作勢要把她的胳臂反剪到身後去攬著繼續睡。
可林森柏何許人也,青春無敵的美少女戰士怎麼可能被個平時就缺乏運動的女人控制住,尖尖的肩肘靈活地向外一頂,她的手便從咪寶臂彎裡扭脫開去,翻身壓平咪寶已近半裸的身體,惡狠狠地威脅道:“一大清早別鬧是吧?你答應以後早上不碰我,我就不鬧你。”她的聲音有些黯,不若平時純淨輕揚的少女腔,但也還好,不到啞的程度。
咪寶的身子被她壓得死緊,膝蓋被她頂得生疼,手腕還被她控在爪子裡,反抗肯定是不能的,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你受什麼刺激了?”咪寶抬頭看向那張神情極為嚴肅,不像要向人求歡,倒像要找人打架的臉,想笑,怕把林森柏給惹毛了,不笑,對不起自己,於是她裝作清嗓子,淡淡咳了兩聲後,將手捂到自己嘴上,假裝打哈欠,哼哼哈哈道:“平時不是挺矜持的嘛?”
“錢隸筠,咱先不討論這個話題行嗎?”林森柏看咪寶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生怕又讓咪寶三言兩語給她把話題轉移到國家大事上,跪坐起來,暴力地抽去被咪寶壓在身下的衣料,丟下床,“你再不靜聲我就拿塊膠布把你嘴黏上。”
“房裡沒膠布,車庫工具箱裡倒是有,我去替你拿?”
咪寶知道她那點斤兩,也不怕,翻個身,攬過林森柏的枕頭抱在懷中,就這麼赤裸著身子,懶洋洋地半趴在床上。
房間裡光線有些暗,但再大再好的遮陽簾也無法徹底掩蔽林森柏臥室裡那扇五米多高的整牆大窗,況且還有一扇窗子是開著的。清風搖,簾縫也搖,一縷狹長的陽光剛好浮躍在咪寶纖巧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