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吃的。”
師燁裳一聽這個“好吃的”就想笑,汪顧在旁斜眼睨她,言不由衷地嘟囔:“想笑就笑吧,笑死你算了,哼。”這種女人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又愛得心口生疼。
汪顧該上班時,汪媽媽和師燁裳送她出了門,汪媽媽說乾脆順道就去遛狗吧,於是轉身回家牽大熊和汪汪,留下師燁裳與汪顧在正開足馬力自動除雪的車前面面相覷。
“你聽我媽的話,好好休息,中午我就把你的東西拿過來,衣服,手機,筆記本,牙刷,牙線,藥,嗯……要拿你的枕頭嗎?”汪顧問。師燁裳好像有些認枕頭,汪顧家的枕頭比她習慣的低一些,於是她昨晚翻來覆去地給自己的脖子找最佳著陸位置。汪顧雖然認為用高枕頭不好,但更不希望她天天晚上都這麼難受。
車子的引擎聲慢慢低下去,前窗和車下的雪融開一大片,師燁裳看看手錶,搖頭道:“不需要。你走吧,快八點半了。”
“夜夜甜蜜廝磨換來清晨冷眼相待,”汪顧矯情地捂住胸口,朝師燁裳伸出一隻手,作莎士比亞戲劇裡慣常出現的哀怨痛心狀,“愛君如我,情何以堪啊。”
師燁裳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想笑又不願讓汪顧發現她想笑,於是她背轉過身,右手在肩部上方搖了搖,用手背跟汪顧白白,“不堪就不堪吧。努力工作,凡事小心。”
159——太——
與林森柏的源通一樣,郝君裔的盛昌也陷入了被客戶無妄指責的境地,但郝君裔最近有些忙,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她得教端竹開車,於是她把這些引起了異常投訴量的投訴信通通交給郝君襲去處理。
可憐郝君襲個倒黴蛋,每天在家裡應付完熊T的嘮叨,到了公司還得應付小業主的牢騷,每日三餐加睡覺都不能安生,氣得她一個電話打到郝君裔那邊,告訴她:“我去度假!公司的事你看著辦吧!反正死也是你的,活也是你的!”
二零零七年二月七日,正午十二點,當郝君裔坐著端竹開的車,心驚膽戰地回到公司時,郝君襲已經閃得連個人影都沒了。郝君襲的秘書把相關文字資料交給郝君裔,郝君裔又把資料交給端竹,拍拍手,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她無所謂地對端竹說:“這些資料交給你看,有不懂的拿去問你的企管老師,我跟人約了吃飯,你的寒假作業要是寫完了,就一起去吧,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郝君裔看著端竹,摸摸下巴,想了想,覺得不大對,於是改口道,“或者你該叫她阿姨?如果你管錢隸筠叫阿姨的話……”
端竹已經開始著手處理郝君裔交給她的資料,這是假期的第四天,昨晚她剛好寫完她的寒假作業,她的日程表上有無數的課程排在三小時後,所以在這三小時裡,她可以邊吃飯邊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郝老師,我的作業已經寫完了,但這些人寫的字好難看,好像全是一個人寫的。”
郝君襲的秘書聽端竹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接過端竹抽出的幾張紙,她仔仔細細地端詳起那些字來,“雖然都很難看,但難看得各有千秋啊,有些是仿隸書失敗,有些是仿魏碑失敗,有些是根本就失敗,藍的藍,黑的黑,又是鋼筆,又是圓珠筆,怎麼看也不像是同一個人寫的東西呢。”
她把信紙交給郝君裔,郝君裔看也不看便交回到端竹手中,瞟一眼郝君襲的辦公室,笑道:“她說是就應該沒錯,我爺爺可不是吃素的,她,”郝君裔指著端竹的腦袋,隔空戳了戳,“剛在老頭子那邊治完腦袋。一個療程結束,總得有點收效吧?辨認筆跡是最基本的東西,我們小時候也得學,不過我花了一星期,君承和君襲花了半個月,而她只需要花三天,白紙一樣的腦袋就有這好處,我爺爺正在一點點把它擺弄成他想要的模樣,因為我們幾個通通不合格。”說完,郝君裔牽著端竹的手走出辦公室,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小秘書。
到了樓前,郝君裔拉開車門,坐進副駕位,繫上安全帶,把兩條腿架到手套箱上,調了調脖子後面的趴趴熊頸枕,閉上眼睛,一副慵懶睏倦的樣子,像是準備午睡。端竹發動車子,起步之前突然想起郝君裔還沒告知目的地,於是她輕聲問:“郝老師,我們要去哪兒?”
“百匯天地。還有,華端竹同學,說多少遍讓你別再叫我郝老師了?你是打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在當老師嗎?”聽郝君裔口氣,很明顯,對她來說,當老師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或者她認為,在別人眼裡,她當老師並不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情。
可惜,除了咪寶之外,沒有人知道郝君裔的夢想是什麼,於是人人都以為她當老師是因為她熱愛教書育人這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