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花白的頭髮,看到了他擔心的神情和堅毅的眼神。此刻,想再多也沒用。
一踏入墓園,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走到一半,他們突然發現三五具被吸乾血的屍體,男男女女,橫屍墓園。神勇青筋暴起,攥緊拳頭,這麼囂張的鬼物,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神安更是怒不可遏,他立刻鎖定了那排松樹間被隱藏起來的洞穴。
“爸,這裡。”他走上前去,用法術解開了幻術,那洞穴瞬間顯現出來。頃刻間,陰氣從洞穴內奔湧而出。
神勇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下意識地走在神安前面。神安卻加大步伐,反超父親,走到了他前面。兩人的真火刷刷地浮上來,照亮了前方一小塊烏黑的環境。
他們異常小心,周圍的真火越聚越多,就算這樣,忽然從洞穴深處撲面而來的陰氣還是讓他們損兵折將。真火滅了好幾束,但這一陣陰風剛過,空缺的位置又補上了幾束陰火。
“哈哈哈——”陰森的笑聲迴盪在洞穴中,在洞壁上彈跳,跳到他們的耳朵中,穿過他們的心臟。神勇忽然拉住神安,另一隻手摁在神安後腦勺使勁向下壓,自己也立刻低了頭,就在一剎那,那陣陰風竟然從他們的身後穿過。經過的地方,雜草折斷,洞壁破裂。但是還沒完,下一秒地面忽然長出四隻手,用力一抓,神安和神勇立刻跳起,那四隻手抓了個空。他們向下落的時候,四束真火已經搶先往下衝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四隻手掌心,那四隻手變為白骨緊接著消失不見。
神安和神勇落下,繼續慢慢向前走,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前方像是地震般,咕嚕嚕滾下許多石塊,不——是人頭。
“神安,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玩死!”神勇嚴肅地說。
“是。”
神安和神勇定在原地,對視一眼,忽然齊齊躍起,二人周圍籠上一層淡藍色的光,不知何時,他們手中已經多了一道符紙。幾乎是神同步,兩人同時擲出符紙,大喊一聲“散!”那數以百計的人頭滾著滾著就變為泥土癱在地上。
“哈哈哈哈,不愧是神荼的後人——”這個讓人作嘔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鬼!”神安和神勇轉了個彎,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地方。神勇看見了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一身長袍的鬼物,厲聲問道。
神安直直地望過去,又打量四周,“英英呢?你把英英藏哪兒了?”
“哈哈,不急不急!”他轉過身來,長鬚長髮,一身古袍,從頭到腳都是一副古人的模樣。
“你——怎麼這麼眼熟?”在鬼物轉過身來的一瞬間,神勇的腦袋似乎被什麼擊中了一般。“鬱壘?鬱壘大人?鬱壘大人和你有什麼關係?”毫無疑問,神勇也想到了家中神荼和鬱壘的畫像。
眼前的這個鬼物,竟和鬱壘長得絲毫不差!
“神家小子好眼力!”他笑道,“我就是鬱壘。”
“不可能!”神勇頓了頓,“因為你根本不是人。”
鬼物聳聳肩,“對,我現在的確不是人,但你又如何證明鬱壘一定是人?”
“從古至今,捉鬼之師,無一不是人。”
“呵,就因為這個可笑的身份,鬱壘就要同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一起不明不白地死去?”
“天道輪迴,由生到死,不過是自然規律。但是——”神勇的眼神忽然凌厲起來,“鬼物不應該存於陽間,這更是自然法則!”
“哦?”鬼物捋了捋鬍鬚,笑道:“如果存於陽間,那該如何?”
“作惡多端必魂飛魄散!”神勇從身後的包裹中慢慢地掏出一把寶劍。
“呵,玄冥寶劍?有意思!”他忽然瞬間移動到神勇面前,伸出手要觸碰那把寶劍。可就在他即將觸碰到的一剎那,金光閃現,他啊的一聲退回好遠。他抬手看著被灼傷的手掌:“玄冥寶劍,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毀了它!”語畢,他縱身跳起,帶起一團黑氣,那團黑氣竟在他的指揮下直直地衝向神勇。
“老爸小心!”神安叫道。
神勇拔開劍鞘,那寶劍劈開一團黑氣,金光與黑氣相互糾纏,就在此時,鬼物忽然出現在神勇身後,萬千縷黑氣從四面八方湧出,似要纏上神勇的身體。神安見狀,立刻雙手結印,身旁升起四張符紙,齊齊向神勇飛去。那四道符紙整齊排列在神勇周圍,前後左右各一張,黑氣不得再前進半步。
那鬼物反手一掌,神勇手中的寶劍向前一指,恰巧刺穿了那鬼物的手掌。手掌中央滲出汩汩的烏血,那鬼物忽然一笑,竟然穩穩地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