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面癱著臉:“所以?”
“我們已經有將近半年沒見了!”
“那是因為你去了瘋人院接受治療。”威爾遜不為所動,將鐵石心腸演繹的淋漓盡致,“治療結果如何?”
“唔,克萊恩院長大概學藝不精,他的藥劑除了讓記憶更混亂、幻覺更真實外,沒有任何效果。”傑克遺憾地說:“所以我只好離開阿卡姆了。”
“克萊恩?”聽到熟悉的人名,威爾遜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離家出走”,還是拜這位克萊恩所賜。若非他揹著老頭子和仇家勾結,研製什麼神經毒素做什麼活體實驗,自己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美國來清理門戶。只是不知道老頭子為什麼對這次的背叛消極怠工,甚至連番阻攔想要動手的自己,害的他只能偷跑,被迫坐了黑船。
想到這裡,威爾遜不由對布萊恩感官更糟,他想了想,問道:“你對克萊恩瞭解多少?”
“你對他感興趣?你要拋棄我嗎?”
“回答我,奈皮爾。”威爾遜有種耐心告罄的感覺。
“好吧。他是阿卡姆的院長外加精神科醫生,也是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傑克笑的十分欠扁,“不過除非你來接我,否則他在哪進行非法實驗,那些間歇性發狂的“病患”又都被看管在何處,我恐怕就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贏了。”威爾遜長長地吐了口氣,“我去哪找你?”
“我們初遇的命運之地!我今晚穿了禮服,還化了淡妝,一定特別醒目!”
“好的,歌劇院外的小巷子,我瞭解了。”威爾遜說:“這麼說來,你連夜逃出瘋人院,也是因為不想在未來當某一個“被髮狂”的病患?你被克萊恩選中了?”
傑克停頓了好半響,才悶聲說道:“所以我才討厭聰明人。”
威爾遜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摸了摸錢夾,心塞地說:“你肯定沒帶現金和信用卡。”
“那些東西會毀了我們珍貴的約會!”
胡說八道!威爾遜抽搐著嘴角,“也沒有身份證明?”
“是呢,全賴你我存在的痕跡才能消失的這麼徹底。”
威爾遜嘆了口氣,“好吧,你的指紋、DNA和牙科紀錄的確是我讓WX…79幫忙抹除的,那麼傑羅姆,在那等著我,馬上就到。”
電話另一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幾秒過後,才傳來傑克粗重的喘息。與之前的“歡快”不同,這次顯得壓抑又陰戾,“別叫那個名字,奧古。”
“冷靜,傑克。”威爾遜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他可不想因此激怒一個瘋子。懊惱於自己的失言,又不敢放傑克一人多呆,他只得遠遠拋開手機,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他得快一點了。
……
一路疾馳。
不到十分鐘,銀色的轎車便穩穩停在了一個瘦高青年的身後。
車窗被搖下,露出了威爾遜蒼白的側臉,“上車,傑克。”
那青年穿了身深紫色的收腰西裝,扣了頂古怪的高禮帽,他聞言一怔,而後嚯地轉過了身來。
“小威爾!”傑克看到來人,雙眼微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呃,你終於忍不住去毀容了?”威爾遜看著對方慘白的彷彿刷了層白漆的臉,殷紅的彷彿飲過血的唇以及嘴角兩旁猙獰的疤痕,烏黑的熊貓眼外加草綠色的捲曲半長髮,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這個‘淡妝’真不錯。”
“謝謝。”傑克優雅的彎了彎腰,從搖下的車窗裡看見了隨意攤在副駕駛的帆布口袋,明白今晚那個位置不屬於自己,便極為自覺地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下一秒,他又迅速縮回了鑽入一半的身子,挑了挑隱藏在顏料下根本看不見的眉毛,充滿驚喜的說:“小威爾,我就知道你是個天生的罪犯!”他指著後座僅蓋了條薄毯,身上帶傷,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半裸女人,一臉的詢問。
但是。
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啊?!
“那是你的錯覺。”威爾遜翻了個白眼,示意傑克快點上車,又不放心的追問道:“我來之前……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當然。”傑克聳著肩,無辜的說:“我就站在那,連腳都沒有動過!”他說的信誓旦旦,至於那個幾分鐘前來搶劫他,如今被扭斷脖子,不知躺在哪個垃圾桶裡腐爛變臭的醉漢混混……是他不長眼撞進自己手裡的不是嗎?
“姑且信你。”威爾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