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管家WX…78、也沒有那個放置在實驗室中心,醒目到令人作嘔的機械大門!
空氣中瀰漫起濃郁的血腥味,威爾遜皺了皺眉,循著氣味看向了不遠處那片暗紅的荒草堆。鮮血染紅了沙地,禿鷲盤旋不止,那裡赫然堆放著不下二十具殘破的屍體!
他瞳孔皺縮,大腦緊接著傳來一陣刺骨鈍痛,一段陌生的記憶洶湧灌入。他緩緩吸氣,小心地按壓住傷口,忍著劇痛查閱起來。
記憶很短。先是懵懂不知事的兩年,後是地獄中掙扎的五年。
相處的人也不多,有冷漠的看守、敵視的囚犯、漠然的母親,也有相依為命的胞姐,以及全心全力保護他們姐弟的少年,班恩。
男孩兒的生命在一場暴動中戛然而止。當尖銳的鐵片飛來時,他撲向班恩,將那個一直擔任保護者的少年死死壓在身下,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威爾遜垂下眼瞼,捏了捏自己皮包骨頭般的手臂,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現在有個好訊息。
他成功逃離了麥克斯韋,而且就在半公里之外,有著上百個他三年沒見了的活人!
同樣,三個壞訊息接踵而至。
第一,那個活人聚居的地方叫做再生池,是一位大軍閥的私人監獄,而他的身份,則坑爹的是裡面唯一一名女囚索拉的兒子科瑞姆·奧古。
第二,不久前那場動亂裡,索拉被姦殺,胞姐塔利亞趁亂出逃,不知所蹤。
以及第三,原身被一鐵片扎沒了半條命,又被當做屍體丟出了再生池,無人救治下已於半刻前徹底死亡。而自己之所以能夠復生,只能說明穿越大門時出了意外,他不是死亡之後靈魂離體,就是那扇大門只允許靈魂的穿梭。
想到這裡,威爾遜苦惱地嘆了口氣,抬手遮住愈發刺眼的烈日,終於認命的打量起周遭環境來。
周圍……呃,漫漫黃沙沒有路。
“好吧,至少得選個不曬臉的方向……”威爾遜嘆了口氣,轉身背對烈日,捂著傷口踉蹌而行。
那是個與再生池相反的方向,也許真正的孩童科瑞姆會回去看家人是否安危,但威爾遜知道,暴亂下已成為眾矢之的他們根本沒有活路。而他自投羅網般的回去,除了再增添一條人命,毫無益處。
瘦小的身影在漫天的砂礫中漸行漸遠,須臾間燥風揚起黃沙,孩童終於消失不見。
然而他走得太快,並不知道,就在自己離開的當天晚上,一個面色悲慟的棕發男人,牽著一個同樣髮色的幼童來到了這裡,在翻找了所有或完整或殘缺的屍體仍舊一無所獲後,那個只有一層棕色發茬的女童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是直到最後,她也沒有流出哪怕一滴眼淚,沒有發出哪怕一聲啜泣。因為她早就明白,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最無用的東西。
男人嘆了口氣,“塔利亞,走吧。”
“科瑞姆不在這裡。”小小的手掌緊了緊,女童的音色並不清脆,倒少見的有些低沉,“他肯定沒傷到要害,偷偷跑掉了。”
“也許。”男人垂下頭,看進了女童暗藏波濤的湛藍眼眸。
她移開視線,被男人牽著離開,再沒有問半句關於科瑞姆的問題。只是他們誰都明白,比起她提出的荒誕期望,她的胞弟被禿鷲叼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這下連唯一的牽絆……也沒有了呢。
閉上眼睛,塔利亞眼中的波瀾漸漸消退,再睜開時,它們便沉靜的仿若一潭幽深的死水。
她出生於地獄,在苦難中成長,在悲痛裡茁壯……然而陰暗的地底,終究無法綻放出純真的花朵。
而現在,她終於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塔利亞看了眼身邊自稱她‘父親’的男人,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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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堪薩斯州
開在公路旁的便利店客源一向不多,再加上天色漸暗,店裡只剩一個穿灰色連帽衫的青年還在光顧。
「……截止到目前,曼哈頓已有四名女性失蹤,兩人宣佈死亡……請廣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懸掛電視正巧播到了最近頻發的連環兇殺案,青年一愣,抬頭看去,露出了一張過於瘦削的蒼白臉孔。
他的面板很白,更顯得眼底青黑暗沉;他的眼睛很黑,卻水汪汪的彷彿含滿無辜;他將頭髮後梳,大多不服帖的四處亂翹,看上去就像個無害的學生。
青年不甚明顯的皺了下眉,“四個?”
“是啊,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