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吾輩曾在降魔塔底端深以為恥,卻萬沒有想到,還有人心心念念記掛了這麼些年。
啊,真是一株傻彼岸。吾輩淡淡轉了個身,悄無聲息掩上門,嘉禾靠在門扉,抱著胳膊瞧著吾輩,狐狸一般狹促的神情。
五百萬年前為了討好辰兮,吾輩幻化而成的,正是畫中的那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打滾求贊求評論啦,一個人寫得好憂桑
☆、浮黎
“你也不用太傷心,他們剛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時候都有些不能接受。”嘉禾悠悠然跺出門,攏了攏銀鼠披風,擁著紫金暖爐一臉我是過來人我很同情你的口氣安慰吾輩,“你長得最像這畫中之人,說不定得寵的時間也更長些,嘖嘖,本殿真是作孽啊,早知道魔尊會死心塌地惦記上那個老不要臉的鴻鈞,本殿當初就不會為了一個月的忘憂丹把魔尊寄生的種子送給他養。”
吾輩低眉順眼笑了笑,心道真想一耳刮子抽死你丫的,為了一個月的忘憂丹就把事關冥界未來的魔尊送給吾輩當花種,難怪吾輩種不出來花來,吾輩替你們冥界養了那麼多年領袖,難怪玉帝老兒早看吾輩不順眼。
“不好啦,不好啦!嘉禾殿下!魔尊在南天跟浮黎仙帝打起來了!”
黑白兩色的鬼差連滾帶爬衝進來一疊聲的喊,背後跟著方才進門一臉陰鶩的太攀蛇。九重一聽立馬滾成一個毛團縮排嘉禾懷裡,在地下挺屍的骨姬聞此也爬出來張望,一臉的焦慮之色。其實吾輩也很焦慮,就算這麼些年不見,吾輩還是知道浮黎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但吾輩更好奇,浮黎一向不屑與下仙和冥界打交道,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究竟是緣何打起來?嘉禾已經站起身,放下懷裡的毛團,“你跟骨姬好生呆在府裡守門,本殿去看一看。”
那尾通體碧綠的太攀蛇已經悄無聲息纏繞上嘉禾的周身,這回嘉禾沒有擺臉色,只看著吾輩眯了眯眼睛,“呆石頭,魔尊一向很聽新寵的話,你要不要隨本殿去西天勸架?本殿怕一個人勸不住。”接著又轉頭不耐煩得扒拉了一下搭在他肩上的蛇尾,一臉嫌棄之色,“喂!河晏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好好做人,好好走路!要不是看在你很能打的份上,本殿看得上帶你?”
“不要。”河晏冷冷吐出兩個字,好整以暇在嘉禾身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起眼睛吐了吐紅芯,一臉滿足的表情。
“呸,不要臉的死變態!懶死你算了!走一步路有那麼難麼?”嘉禾難得這麼不顧形象的罵人,但敬於太攀蛇世間第一毒的戰鬥力,思量著勸不住架也不能輸了給冥界丟臉面,只得滿腹牢騷馱著幾十公斤的蛇身,捏訣駕雲的時候差點閃到老腰。
吾輩順手摺下一株彼岸花,隱掉靈力縮了進去,“嗯,要多為殿下著想,還是這樣比較輕巧好拿。”
“……”嘉禾認命地把花插/進頭髮,也不耽擱,徑直往南天奔去。
去南天的路吾輩很熟悉,去辰兮的紫宵宮吾輩更是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但遠遠的瞧見重重霧靄裡巍峨端莊的飛簷翹角和花團錦簇的十里紅毯,吾輩還是沒出息的緊張了一下。
“誰不知道你魔尊在府裡供著鴻鈞老祖的畫像,天上地下找了那麼多替代品想幹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可惜可惜,當初我跟鴻鈞在一起喝酒下棋調戲小仙娥的時候,你還是老鼠屎大的一顆種子。”
隔了萬把年,再聽浮黎仙帝的聲音,吾輩覺得忒親切。
陸臻臉色很不好,彎起瀲灩的眼角陰測測的笑,“也不知當初是誰哭得一把鼻涕眼淚跑去閻王殿求查生死薄,可惜可惜,連那人的殘魂都守不住,還指望給他投個好人家麼?”
兩個人互相揭短揭得痛快,從南天門一路打到紫宵宮,周圍立了許多前來觀望的小神仙,司空見慣般仰頭看得津津有味,嘉禾倚著一棵開得甚好的桃花樹,攏著袖子估摸著陸臻和浮黎火氣散的差不多了,才及時一步跨出,笑眯眯道,“哎呀,浮黎仙帝打累了要不下來歇歇?今日辰兮上神大婚,莫要衝撞了喜氣才好。”
纏在他身上的太攀蛇吐了吐芯子,懶懶地滑下來,看用不上他,便化成人形沒骨頭一般靠在嘉禾身上。陸臻往這邊瞧了一眼,默不作聲朝嘉禾走來。
吾輩正左顧右盼脖子伸得老長往紫宵宮裡頭看,盼著能看見些什麼,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捏住,陸臻湊近嘉禾,狀似無意的抬手抽下插在他頭上的彼岸花,放在鼻子底下輕嗅。
吾輩被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嗅著,不禁老臉一紅。轉念一想,不對呀,吾輩此刻不過是一朵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