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之事,從我這裡打探不出,這又想來劫走青予,陛下住的行宮裡也敢放肆,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幸而長孫將軍的人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姐弟還能瞧見明兒早的太陽嗎?
先父故去那麼多年了,晉陽還能有什麼事兒啊?你們這些人是想要得勢想瘋了吧?欺負我們姐弟勢弱嗎?我告訴你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有人來招惹我們姐弟、招惹解家,就算傾盡桓家之力我也要讓他不得安寧!”
“別胡說!”解鈞斥責一句,可那語氣溫柔得跟安慰沒什麼區別,“你怎麼就知道那刺客是衝著青予來的?興許他只是走錯了地方呢?你先彆氣,等長孫將軍抓了人回來,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解夫人雙眼含淚地瞪了解鈞一眼,嗔怪道:“你怎麼不自己去查?”
“查,我查,”解鈞立馬錶態,“青予都傷著了,我怎麼會不查?快起來,別在地上坐著了,地上可涼著呢。”
解夫人這才順著解鈞的心意站了起來,黎紹也趁勢將桓致扶了起來。
解鈞夫婦一唱一和地演了一場,躲在這院子裡外打探訊息的各家門客卻把這些話都當成真的聽,等回去向各位大人稟報時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就又要變成另外一件事了,然而這正是解鈞夫婦想要的效果。
陶五敬看了看臉上還有淚痕的解夫人,看了看神情中一半溫柔一半凝重的解鈞,看了看心直口快一直在跟黎紹講述遇刺過程的桓致,再看看陪在一旁安撫這一家人的黎紹,陶五敬最後將視線轉向擰眉沉思卻對眼前的一切表現得十分淡漠的張威,陶五敬的心裡突然竄起一把火,大步走向張威,筆直地站定在張威面前。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威一愣,抬起臉看著陶五敬:“五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陶五敬逆光而立,也將張威從眾人的視線中隔離,咬牙切齒道:“我離開長安時,你說你有苦衷,你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兄弟們,可現在你的兄弟就站在你的面前,他的家人受了傷,他的妻子在哭,你在想什麼?”
張威這才看向解鈞一家,蹙眉道:“五叔,有些事情你不懂。”
一聽張威這話,陶五敬更生氣:“是,我是不懂,也不想懂!咱們兄弟幾個當年也是什麼都不懂,甚至連未來都看不到,但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咱們兄弟都是一條心,咱們是相互扶持著才走到今天的!我一直覺得只要咱們還是一條心就能戰無不勝,可我真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竟會讓你執拗地站在兄弟們的對立面,眼睜睜地看著兄弟為難、看著兄弟受傷!”
“總比看著你們死要好。”
“我他孃的不知道還有誰想要謀害兄弟性命,但你若再執迷不悟,兄弟們會先死在你手上!”這話說完,陶五敬不想再聽張威的解釋,轉身就走。
張威只能悻悻地閉上已經張開的嘴,目光陰沉地盯著黎紹的背影。
若不是因為這個人,他跟兄弟們又何必受苦?
再等一會兒,就有羽林衛驚慌地跑來,稟報說劉策遇刺,可羽林衛的話還沒說完,長孫伯毅就提著刺客回來了。
一把將那刺客扔在地上,長孫伯毅火冒三丈地走到張威面前,二話不說就先給了張威一拳。
“我他孃的讓你保護陛下,你卻讓陛下一個人回寢殿去?”
“將軍!”
一直守在這院子裡的羽林衛齊齊驚呼一聲,卻沒有人敢上前勸架,反倒是解鈞和陶五敬衝上前一左一右地擋住長孫伯毅的前路。
“長孫,有話好好說!張將軍也派了人護送陛下,只是誰都沒想到那刺客竟還敢再動手。”
長孫伯毅卻聽不見勸似的,瞪著張威怒吼道:“我他孃的讓你進宮伴駕,你卻仗著與陛下以往的交情假公濟私仗勢欺人,我要你出京後寸步不離地保護陛下安全,你要麼就只顧著遊山玩水,要麼就只顧著耀武揚威,我他孃的是信你才將陛下的性命交付給你,你要是不想幹就給我滾!”
張威站起來,先拂掉衣服上的塵土,然後擦掉嘴角的血跡,看著長孫伯毅哂笑道:“長孫你也學會惡人先告狀了啊。”
“你說什麼?”長孫伯毅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陶五敬也黑著臉看著張威,微怒道:“張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先前本王與長孫將軍都不在這個院子裡,晉陽侯遇刺,你卻指責我二人護駕不力,我二人認了,怎麼這會兒輪到張將軍張將軍卻不敢認了?張將軍是陛下欽點的護衛,卻沒能盡職地守護在陛下身邊,說你護駕不力還冤枉你了嗎?!站在這院子裡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