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否在這茶肆之內。”
秦雲馨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嚴維,目中帶淚:“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長安城裡的人都管他叫公子。”
嚴維蹙眉。
公子只是個稱呼,現在在這茶肆裡的人大多被人稱為公子,僅憑這一個稱呼可怎麼找人?
“那夫人要找的人是哪個府裡的?”
秦雲馨瞟了嚴維一眼,低聲道:“是、是天策上將府的。”
一聽到“天策上將府”這個名字,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
都說現如今的後楚是天策上將長孫伯毅一手建起的,在後楚的朝堂上說一不二的人也是這位天策上將,他們之中可有不少人是奔著這位天策上將來的,只可惜都過了好幾日了,他們卻連天策上將府的人都沒見過。
嚴維偏頭問身旁的楊元:“今日可有天策上將府的人來?”
“那我哪兒知道啊,”楊元白了嚴維一眼,“樓上的那些人又沒在腦門上刻字,誰知道哪個是天策上將府的?”
“公子一定在這兒的!”秦雲馨突然伸手抓住嚴維的胳膊,“我知道的,公子一定在這兒!是、是他們府裡的人見我可憐,才告訴我的,公子一定在這兒!公子!”
說著,秦雲馨又大喊大叫起來。
“夫人冷靜!”嚴維被秦雲馨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拂開了秦雲馨的手,隨即又覺得有些尷尬,便轉身,仰頭看著二樓、三樓上那一間間被竹簾遮擋的雅間,拱手朗聲道,“不知天策上將府的公子可在?這位夫人似乎有話要跟公子說,不知公子可否出來聽這位夫人說幾句話?”
一聽嚴維這話,楊元立刻就扯了嚴維一把:“你瘋了嗎?這樓上坐著的都是什麼人?你幹嗎多管閒事?!”
嚴維蹙眉道:“可你看這位夫人必是有難處,怎麼能放著不管?”
“就說關你什麼事啊!”楊元恨恨地瞪著嚴維,“你快閉上嘴吧!”
“嚴兄正直善良,最見不得弱者受難,路上碰見個乞丐都要慷慨解囊,如今瞧見這孤兒寡母的,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晏心坐在旁邊的一桌,手上搖著一把摺扇,一臉譏笑,“只是嚴兄,這長安城中可也是什麼人都有的,嚴兄千萬莫要被人騙了,被騙光錢財事小,毀了仕途事大。”
聞言,嚴維瞪起了眼睛,微怒地看著晏心:“晏心你別信口雌黃!這位夫人哪裡像是騙子?”
“哪裡像?”晏心轉頭睨了秦雲馨一眼,“蓬頭垢面,卻膚白如脂,衣衫襤褸,卻十指纖纖,我是真不知道該說這位夫人富貴還是落魄了。”
嚴維也看向秦雲馨。
秦雲馨忙道:“我本出身普通人家,家境不說富裕,卻也不貧寒,我從小就是被父母嬌養大的,只是這幾日來長安尋夫,落魄了些罷了。”
“尋夫?”晏心挑眉,“尋夫尋到天策上將府了,難不成夫人的夫君是天策上將?”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看向秦雲馨,目光炯炯。
秦雲馨的臉一紅,點了點頭。
別說是晏心,連嚴維都傻眼了。
“呵!可別說笑了,”回過神來,晏心嗤笑一聲,“這年頭,隨便逮哪兒弄個孩子就能說是長孫將軍的,想當貴人想瘋了吧?”
“晏心,注意你的言辭!”嚴維怒瞪著晏心。
“我的言辭怎麼了?”晏心吊起眼角睨了嚴維,“許她出來招搖撞騙詆譭長孫將軍名譽,不許我戳穿事實啊?”
“你又憑什麼說這孩子不是長孫將軍的?”
晏心哂笑道:“那你又憑什麼說這孩子是長孫將軍的?證據呢?”
“我!”嚴維氣得直喘粗氣,“這位夫人都說了……”
“她說是就是?”晏心冷哼一聲,“那我說我跟你打小就訂了親,你信嗎?”
“你!”被晏心的口無遮攔氣得臉色漲紅,嚴維惡狠狠地瞪著晏心,“滴血認親!只要滴血認親就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長孫將軍的!”
“滴血認親是吧?給我一碗水。”
晏心身邊立刻就有人去找茶肆掌櫃的要了一碗水。
晏心瞥了眼那碗水,突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就割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水裡:“誰來跟我試一試?嚴兄?”
見晏心目光挑釁,嚴維氣得擠開人群就走到了晏心面前,拿過晏心的匕首就割破了手指,將血滴進碗裡。
看著清水裡的兩滴血慢慢融合在了一起,嚴維目瞪口呆。
像是早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