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甘蔗看著馮紹仁瑟縮的模樣,頓了頓又放下了,想想馮紹民自幼父母雙亡,一個人拉扯這樣一個弟弟長大,這些年過得一定很辛苦吧,他把這個弟弟看得比命都重要,他要是知道我今天打了他弟弟,一定會跟我生氣的。
想到這層的天香正了正神色,清了幾下嗓子,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你哥是心疼你有病,所以才一天什麼都不讓你做的,你病人就要有個病人的樣子,要聽你哥的話,別總讓他為你操心。”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還有啊,你哥他是我丈夫,我不許你再說他像個女人!以後像你孃的人該是我這個嫂子!”
紹仁一臉不可置信的衝著天香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抱著腦袋做痛苦狀的跑開了,還邊跑邊喊,“不要啊,一個娘已經夠我受的啦,千萬不要再來一個!”
“喂!你!”不是身體不好嘛,怎麼跑起來比兔子還快,天香看著馮紹仁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視線當中,剛想就這樣算了,忽然又想起來衝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大喊了一聲:“馮紹仁,你要是敢把今天我打你的事告訴你哥,你就死定了!”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天香悻悻的再度坐回客廳的圓桌旁,馮紹民到底和劉丞相有多少話說,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無聊的把甘蔗放在桌上滾來滾去,又想起剛才馮紹仁的話,原來馮紹民乍看起來像個女人,全是多年來一個人照顧弟弟養成的溫和細膩,肯為親人做到這些,他的胸懷絕對比那些看上去很漢子的男人都要寬廣得多。
父皇果然給自己挑了一個好駙馬,肯那樣對弟弟的人,也一定會好好待妻子。不過越想越覺得這個馮紹仁實在是太可氣,想想這樣的人竟然差點當了父親,該說幸虧林汐沒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吧。
夕陽下的人影越拉越長,卻仍是不見馮紹民半點影子,天香正不耐煩的想要出門去尋,就遇到了自己府裡的宮女杏兒,父皇有事召見,要她即刻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卷八 審局(五十三)
再美妙的琴曲也有結束的時候,曲終的時候,嵐音用指甲掐斷了一根琴絃,喚來裁荷抱起琴去了樂志坊,又只剩下孑然一身的素貞望著天邊只剩下一半輪廓的夕陽,一個人走在喧鬧的街市上。
府中紹仁正坐在素貞的書房裡讀書,看到她回來,輕柔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生怕把書弄壞一般,才同她說話,“管家沒有告訴你嗎,今天下午公主來過了,我給她彈了一下午的琴,才拖著她沒去鎮撫司詔獄裡找你。”
素貞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在方才紹仁寶貝的那本書上,“我都沒看見管家,如今咱們府裡也沒剩幾個下人了,不知他在忙些什麼。說來他年紀不大能力倒還不錯,不是你安排進來的人吧?”
“馮寶嗎?皇上賜你府邸時捎上的官奴,我都不知道他原來叫什麼,給你當了管家就被改名叫馮寶了,怎麼,有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只是你不在時他把家管的不錯,幫我分擔了很多。”素貞說著拿起紹仁剛剛很寶貝的那本薄薄的書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異來,“張泰嶽先生的文集!這是禁書,你在哪裡搞到的?”
“馮伯父託玉隱宮的人帶給我的,據說是娘當年送給那個人的東西,這本書在咱們出生前就和那塊玉牌一起交到了馮伯父手中,說要是男孩兒就把書傳下去,要是女孩兒就把書埋了,當年馮伯父本來是把書埋了的,後來知道了我還活著,就又輾轉去老宅子把書挖了出來。”
“我爹?這麼說這本書是知道娘身份的唯一線索?”素貞沉吟,十九年前她們出生時馮少卿並不在妙州任上,這段時間原是去故宅尋這本書去了,自她身世揭開以來,探知的所有恩怨幾乎全是關於父親的,她其實真的很好奇,她們的母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一心功利的父親甘願為她而放棄一切。
“可以這麼說,不過應該還有一條不太靠譜的線索。”紹仁站起身把書桌後的位置空給素貞,斜靠在書桌旁,直視著素貞,“幾乎所有人都說我長得和那個人很像很像,但是咱們兩個的容貌卻最多隻有三分像。”
“你是說我的容貌比較像娘?”素貞略一挑眉,沉思著翻開了那本舊書,雖然看得出這些年來被儲存的很精心,但畢竟敵不過歲月的侵襲,書頁都已經隱隱泛黃,但其中的墨香卻是越來越醇,“泰嶽先生一生致力於為國改革的事情,只可惜人死不能顧及身後,為奸臣所害抄家滅族,更可惜的是他主政之時推行的那些治國良策,也都隨他一起付之東流。”
“好了,馮丞相您就別光顧著感慨了,我不問政事,書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