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一個死了心的女人,再好能有多好,說來她和她娘一樣,都是可憐人。”
“夏婆婆?”
“嗯,夏冰當年和慕青衫本是一對,可慕青衫這個人心中權勢大於天,撇下已有身孕的她娶了當時申相爺的女兒,汐兒出生後就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卻沒想到第一次單獨下山執行任務就扯出了這麼一段孽緣。”江笑娥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和她娘一樣,都是死腦筋的人,和逍兒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以後,恐怕她這一生是不會再愛了。”
“能不能請婆婆代為轉告她,其實成逍心中一直想著她的,只是礙於自己的身體,不肯輕易接受她的愛而已。”
“可以,但是,小東西,你確定逍兒他是這樣想的?”
素貞的嘴角揚起了自信的淺笑,“他是我的親弟弟,我清楚他對林汐的感情。”
“我會和汐兒說的,但如何選擇還要看她自己。”
“我明白,先替成逍謝過婆婆了。”素貞說著拱手對江笑娥一揖,目送她玄衣的身影翻窗離開。
如此一來,玉蟾宮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當初的四宮當中已有兩宮被素貞握在手中,可她此刻最擔心的還是玉隱宮那裡的情況究竟如何了,紹仁負著“江”成逍的身份,在鄜州的日子豈不是每一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好在他如今應該已經離開鄜州了吧,分別這麼久,也不知他的身體如何了,快些回來吧,莫要讓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再為他擔心了。
更鼓又敲過了三聲,素貞隨手抓起了書案上的一本書銷此長夜,接仙台修建在即,不知今夜會不會有其它憂國勞心的人兒同自己一樣難以入眠。
坐在銅鏡前的天香幾次任淚水自然風乾,卻又總有新的眼淚潤溼眼角,溢位眼眶,靜靜滑落。
銅鏡中的自己還是梳著兩個小辮的少女模樣,神情中卻有著和打扮不符的憂傷,劍哥哥、張大哥,最後是那個駙馬馮紹民,半年多的時間裡,竟然有三個男人從她的心中走過,只是最後留下的那一個,卻是她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的。
她東方天香何德何能,每一個都是絕好的男人,她卻偏偏一次就遇上了三個。從痴戀著第一個,到感激上第二個,如今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把前兩個都當作哥哥,把第三個看作是自己一生的良人,可那個人心中卻只有朝廷大事,對她的變化毫無所覺。
天香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害怕,我這樣的女人,算不算是嬗變的女人?馮紹民那麼一根筋的腦子,一定不能接受一個嬗變的女人吧,我該怎麼,怎麼讓他知曉自己的心意呢?
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回想起那天在鄜州的街道上,偶然打探到了白衣公子的行蹤,追上去時的興奮和追到的不是他時的失落,仿若從雲端直跌而下的痛感讓她再清楚不過的感受到了馮紹民在自己心中的重量。
雪地裡那個一樣白衣的身影,嘴角同樣掛著一抹淺笑,但他卻不是他,馮紹民的笑永遠是儒雅溫和的,讓人如沐春風;而馮紹仁的笑,卻是總淡漠疏離,無形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知為什麼,天香對馮紹民這個看的比自己還重的弟弟提不起絲毫的好感,“怎麼會是你?馮紹民呢?”
馮紹仁掩嘴輕咳了兩聲,“一直都是小生,家兄政事繁忙,囑託小生把甘蔗帶給公主。”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他讓的?他一直都知道本公主在哪?”彷彿終於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天香覺得連帶著眼前本來討厭的馮紹仁似乎都跟著可愛了起來。
“家兄一直都知道小生身在何處,應當也明瞭公主殿下的下落。”馮紹仁斂了笑意,又咳了幾聲,“公主殿下心中若是還可憐家兄,不妨回京看看吧,據小生所知,這個年節家兄過得頗為孤單。”說完便長身一揖,自顧離去了。
就是在那天,回到破廟之後天香就再也無法平靜,腦中不停的迴響著馮紹仁剛才的話,他在為自己家的江山而辛勞,還不忘囑託弟弟把甘蔗帶給自己,可自己這個妻子都做了些什麼啊,竟然連新年都只留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
把身上的披風蓋回劍哥哥身上,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只因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
那個人,別說他是駙馬,就憑他那份智慧和情懷,都會讓我覺得,我該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卷七 自知(四十八)
奉天殿,整個大業王朝東方家皇宮中最大的宮殿,皇帝和眾臣子早朝議事的所在,眾多關乎國計民生的決策均由此出,當然,此中也不乏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