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隨便說說就好,隨便說說。”
“那姑娘,我就隨便說了啊,不要嫌我囉嗦啊。”
西浦詩豎著耳朵聽,店主大叔卷著嘴皮子講。
“……他們打到了城裡,那時候我和老太婆還在想,終於能不用在天人的屋簷下走路了啊。可是天人卻不知道從哪裡搬來黑壓壓的人,在城裡就打起來了啊。”
當店主提到“黑壓壓的人”時,西浦詩不由得想到她方才造訪過的地方內,住著的那位“父親”。
說話間,一碗熱騰騰的拉麵便出了鍋,盛放、倒菜、調味、擺盤,氤氳著水汽的面便擺在了店主和西浦詩之間。
“這不打還不要緊,一旦動了刀,那便是沒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咯。那些個什麼所謂的政府軍,把五郎徵走後,我和老太婆就再也沒見過五郎。”
說到這兒,店主聲音帶了些哭腔,霧氣之後也再看不見店主溼潤的眼角。
西浦詩這邊還在猜著五郎的身份——孤城中少有獨者,這位店主想必也是育有一子的。
“老太婆她啊,和我扛過了天人的大槍大炮,卻沒能扛過五郎的一去不回啊……”
正吃著面的客人看到了店主顫動的雙肩。似乎他是在笑?又或者是在哭?
她看不明白。
店內一時只剩火苗未熄的噼啪聲和輕微的吃麵聲了,本想著再問更多事情的西浦詩竟出奇地噤了聲,一言不發地端坐在桌前。
“姑娘啊,之前我們一直希望從這裡出去,但天人卻設了禁。現在禁解了,大家卻也沒人想出去了啊。”
西浦詩瞪著透亮的藍色瞳孔,略帶不解地望著店主。
“待在這座孤城,好歹可以在天人的保護下少受些戰火。我們就算出去,結局不還是隻有慘死街頭嗎!”
西浦詩一時怔住了,筷子也冷冰冰地搭在空中。
“滴答——”一滴清湯從木質的夾縫中落到了碗內。
她身體僵直放下了筷子,在懷中找出了紙幣,看向牆上掛著的木牌,掏出了拉麵的那一份錢。小步靠近木桌,將溫熱的紙幣放在了桌子上,便抿著唇轉身準備回軍。
“姑娘啊,這裡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
“不會的。”西浦詩對著店內的空氣回答道。
不會的。西浦詩衝著自己許下諾言道。
一身便裝的她還未等踏入自己的賬內,就被匆匆趕來的坂田銀時抓住了手腕。
“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怎麼都沒看見你?”
“去城裡打聽情報了——是不是阿矮叫你來找我的?”
“唉?阿銀我就不可以來找你嗎!晉助他雖說也提過這件事,但是就算他不提我也會來找你的啊,你的那個副官都跑到我的番隊鬧了兩天了,說什麼我如果不交出你我就沒有〇〇的這種話。阿銀我會忍嗎!當然是掏出〇〇和他幹了一架咯!誰知道他第二天又到我那裡去鬧,我這個隊長當得比你地位可低多了啊!”
“阿銀你……說了什麼小孩子不能聽的東西?”
“阿銀我只是在說〇〇和〇〇!有什麼不能聽的!啊啊啊等等為什麼又被消音了!”
“難道是,老婆和武士/刀?”
“對!就是〇〇和〇〇!啊啊可惡為什麼我就不能說啊!”
西浦詩揉了揉對方因為急躁而鬆開的手腕,咧嘴笑了笑:“還不是因為你的大老婆是左手二老婆是右手,小孩子聽見了會多想的原因嘛。”
“那武士/刀呢?”銀髮武士皺著眉,一臉苦相望著西浦詩。
“大概……沒加分割線?”
“阿詩你什麼時候也穿到另一個次元了啊!”
這天西浦詩和定食屋店主談話的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天西浦詩想脫離天人掌控的事,甚至連她本人都不知道。
這廂還未等攘夷軍先發制人,天人就不知從哪兒得到了訊息,貼著叢樹便圍住了安營的軍隊。這時一隊孤軍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近乎全軍的人逃出了包圍圈。領隊的高杉晉助並未思考身後負責斷後的那幾支隊伍會怎樣,只能先帶著大部分人賺取一些存活的機會。
那幾支隊伍中,自是有擅長硬攻的零番隊。除此之外,還有那位足以振奮軍心的坂田銀時帶的隊伍。剩下的分散在大部隊後方的各個位置,各司其職的壓制天人包圍的進度。
天人的包圍圈縮排速度很快,不過多時便圍住了零番隊和無意留於此的另外幾隻隊伍。西浦詩派出一小隊她深知毫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