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點了燈;倒也不算刺眼,他還什麼沒說,守夜的小丫頭已經湊了過來,輕聲問:“王爺喝不喝水?”他正巧口渴難耐,便微微點了頭;那丫頭旋即捧出一壺溫在棉布裡頭的水來;看著像是準備得好的。
水溶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見她俊俏靈氣,隨口問了聲:“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小丫頭應了一聲:“奴婢名叫雲茵;過了年就十四了。”
水溶興致缺缺的:“你們大爺呢。”
“大爺今晚歇在大奶奶院兒裡。”雲茵道,“他說太晚啦,怕擾著王爺歇息,我們外頭的被子今兒個卻拆開洗了還沒幹,他又不願意叫姐姐們半夜裡去庫房拿新的,正好有虛度話要與大奶奶說,就在大奶奶無厘頭歇著了。”
水溶看她一個一句,口齒頗是清晰,也覺得好笑,心想,這小丫頭難道是替他們大奶奶不平不成?只是他倒也沒必要跟一個小丫頭鬧什麼,只又問了:“什麼時辰了?”
“還有半刻到子時,王爺還是再睡會兒吧。請恕奴婢冒犯,給您探探額頭?”
水溶輕聲“嗯”了一句,雲茵便小步上前來,摸了一把他的額頭,道:“謝天謝地,燒像是退了。王爺出了汗,眼下可覺得難受?”
“罷了,泰隱都捨不得大半夜地折騰你們,何況我這個客人。”水溶眯著眼睛,“湯婆子你拿去,怪冷的,你還小,別凍著了。”
雲茵自是不肯,到底被他硬塞了一個。
水溶心想,他到底是病糊塗了,竟到林沫這兒示弱來了。林沫是什麼人?他看不出來北靜王府如今的局勢?看不清楚這朝中的風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