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屋後的竹林還在,倚著窗,依舊能見它們長得密密叢叢的。水溶道:“我當時就想著,你這人也忒會享受了些。”
不是說衣食起居——這些北靜王府不會比任何人家差。只是躺在這樣一間屋子裡,聽著外頭竹葉遇風時的婆娑,看著宛若夢境的重重紗帳,連那些小丫頭小聲說話的聲音都和鳥鳴、蟲聲疊在一起,叫人心底忍不住安靜下來。這份靜謐的享受,卻是他多年未曾擁有的。
然而更叫人安靜的 ,只怕還是在外頭靜靜看書的靖遠侯。
只是後來,等林沫守完了父孝,他才知道,那人並不是如他想象中那般恬靜的。他只是一汪海水,尚未等到那陣風。
風起,驚濤拍案。
可即便早過去了那麼些時候,也早明白這人那張清冷麵容下如熾火一般的內在,二人獨處時,依然叫他覺得安寧。
屋裡的燭臺一個個地點燃了,水溶忍不住去握住了林沫的手。他已經累極了,今日來找林沫,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只圖能見見人,叫自己心安一些。
林沫伸手把他攬入懷裡。兩人這般靠著坐了一會兒,倒都沒起別的心思。
可是這般安寧註定要被大破的。
“老爺,北靜王府上來了人。”聆歌在外頭問了一聲,“是叫去書房還是鶴年軒?”他府上和北靜王府上待客的閣子都叫鶴年軒,也算是不樂意瞞人了。
水溶問道:“你這裡方便麼?”
林沫於是便揚聲吩咐:“直接帶我這兒罷。”
北靜王府來的算不上水溶的心腹,因而帶來的訊息也不算太隱秘,想必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卻叫水溶再也睡不著了:“王爺,吳大將軍到了。”
第262章
吳大將軍——
水溶幾乎是立時從床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