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也不客氣,拔腿先行。他原是大理寺卿,審案子審出了一個“酷吏”的名聲,後來方平蘊出了事,他又調去了都察院,御史聞風而奏,他對容嘉這個未來的駙馬爺印象極好。如今看來,非但膽量不錯,還極知規矩,並未因為自己將尚公主就得意忘形。他真這麼大喇喇地走在前面,這年輕小子也沒有露出什麼不對的表情。
“皇上命本官吩咐賈都尉幾句話。”張鑫道。
賈赦心裡叫苦:“下人已經去叫了,這就來了。”賈璉眼明手快,先親自給張鑫容嘉倒了茶:“大人煩請稍待片刻,寶玉現下病著,恐怕要耗些時候。”
張鑫低頭“嗯”了一聲,不肯多說一個字。賈璉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在一邊搓著手笑,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倒是容嘉十分自在,還挑著盤裡的果子吃了兩個,才對張鑫道:“賈都尉的病,太醫院早有定論,本不該下官多嘴。不過照此看來,陛下的口諭說給他,不若叫他家人幫著記著點?”
張鑫問道:“聽說尊嫂姓賈?”容嘉一指賈赦:“正是賈將軍親女。”他這般坦蕩,張鑫的嘲諷倒是說不出口了。只道:“咱們奉旨前來,辦完皇上的差事就就行了。”他們的差事就是傳旨,至於賈家能不能聽懂,這實在不需要現在的他來考慮——至少今天不用,不過若是他們家真的抗旨,那御史上奏,也是職責所在。
容嘉眨巴眨巴著眼睛:“這不是,若是陛下的囑咐他們轉頭就忘了,我這個做親戚的心裡也不好過麼。”
張鑫道:“可效仿靖遠侯。”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又敲又打的,賈赦再聽不出來也就真的是二百五了,他整個人汗涔涔地,卻不知他們到底想要說什麼事,心裡只恨賈政不在——好處都是他得的,正房他住著,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