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2 / 4)

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甚至騎術也學得不錯,總能叫他想起柳湘茹來——他雖沒有柳湘茹的文采,卻健康得多。

林沫有時候想,若是自己沒有被丟棄,是不是也是過著這孩子一樣的生活呢?被厭棄、被無視、被打罵、被指指點點。

太醫守了瑞文一個晚上,終於摘了頂冠去向皇帝告罪。

這孩子的出身實在是太不好了,然而不管怎麼樣也是親孫子,誰也不高興眼見著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小孩兒就沒了。

離大考只剩五天了。離皇帝的五十萬壽,也不足一月。

當日馬場教授他們騎術的師傅自然是不要想有命活下來了,進貢、挑選馬匹的負責人也被連根追究起來,而罪魁禍首卻有些難辦。

容嘉心有慼慼。

他小時候經常捱揍,但最嚴重的一回還是因為他把林涵踢下了河,那河水也不深,林涵會鳧水,不過是凍了些,染上了傷寒,咳嗽了幾日,林白氏、林涵都沒放在心上,容明謙卻把他捆進了祠堂,結結實實地打壞了三根鞭子,打得他趴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

沒有人會因為他縱容玉莊轍就訓斥他,沒有人告訴他要親近兄弟,齊王倒是教他不要去招惹崇安王,用的卻是不忿的口氣,還對自己的妾室許下了不像話的承諾,叫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一樣沾沾自喜著飄飄然了。

想要欺負一下一直都壓在他頭上的堂兄,這本來在尋常人家裡是極其普通的一件事。然而由齊王的庶長子對著秦王的嫡長子做出來,還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就複雜多了。

水瑞文再怎麼不受寵,他是韓王的親兒子。

水溶大半夜地想去打探打探訊息,末了嘆道:“罷了,太醫院他的人比我多。”又是一怔,想著無論如何自己這時候應該要去打聽打聽韓王、齊王、秦王府上的動靜,怎麼竟跟著林沫想起一個小孩兒的死活了。只是苦笑完了,又有些擔憂。

林沫卻沒他擔心得那般傷心難過。他穿衣起來,叫了最親近的侍衛去陳也俊家裡傳了他的一封手書,告訴他周家因族旺而出齊王妃,屢出大儒,百年根基尚在,切勿因一些流言就對未來妻子無禮。又叫聆歌待天亮靜嫻起身了就告訴她一身, 閉門謝客,進宮請安的摺子也不必上了。

“公主怎麼辦呢?”聆歌憂心忡忡地問。

“沒她什麼事。”林沫闔眼道,“只是要變天了。”他搖搖晃晃地往床邊兒走。聆歌看著他閉著眼睛走得歪歪扭扭,嚇了一跳,忙上來要扶。然而林沫只是揮了揮手讓她走遠一些,自己慢吞吞地走到了床邊,然後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聆歌覺得自己簡直忘了怎麼呼吸,妙荷已經低聲驚叫了起來——再怎麼懼寒,現在也到了晚春十分,床上被褥並不厚重。而林沫這重重地一摔,要是磕著哪兒可怎麼辦。

可是林沫像是沒什麼事兒一樣蜷了蜷身子,就沉沉地睡去了。

他看起來不打算脫了身上的衣裳,也不打算換個舒服的睡姿,甚至不打算把被子拉好,幾個丫頭面面相覷,替他脫了靴子,摘了玉佩項圈等膈著的硬物,蓋上了被子。

林沫一動不動的,彷彿感覺不到丫頭們在做什麼,他既沒有阻止她們,也沒有稍稍起身讓她們做得更順手一些的意思。

他覺得黑暗像一隻無形的手,力大無窮,把他扯進了越來越深的夢境裡。

“是你害死了瑞文,就像當年害死申寶一樣。”

夢裡,有個人這麼跟他說。

他冷笑了一聲,陷入無邊的睡夢中去了。

水瑞文沒了的時候,林沫剛從那一場睡夢中驚醒,一摸自己的腦門子,一頭的冷汗,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又幹又癢,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聞琴擔憂地湊了過來,問了聲:“老爺怎麼了?”

人沒了。

林沫苦笑著倒了回去,想想不對勁,伸出了手:“替我把衣服換了,我今兒個輪休,再睡一會兒。”靜嫻正聽著閒話匆匆到他屋裡來,見他這副模樣,親自上來替他換了衣裳,憂心忡忡地問:“老爺心裡不好受?”

林沫一頭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我中午想吃煮豆腐。”

“好好好。”靜嫻像哄修航一樣柔聲應道。若是和惠大長公主在,聽見孫女兒如此語調,簡直得老淚縱橫。她又問,“早膳呢?你也不用了?”

林沫又睡著了。

靜嫻推了推他:“咱們家不見客,北靜王見是不見呢?”

“我困。”林沫拖長了聲音喊道,“我想睡覺。”

林沫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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