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倒不如輕鬆輕鬆呢。”
入畫嚇得看了看,才道:“我們這兒的小丫頭片子雖說不是二姑娘那屋裡頭的,但你也忒大膽了些。”
探春卻也沒說侍書亂說胡話,不動聲色地落了一子。她棋藝並不如惜春精湛,幾番計較下來,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只是難得有個機會,也要吃惜春几子,便就是輸了也還甘心。
她從來是個敢說敢做敢拿主意的人,三個孫女兒之中,賈母也是更喜愛她,同幾個老夫人會面,除了湘雲寶釵,最常出去見客的就是她了,先前理家,她也比李紈更出挑一些。不少人說她不比二奶奶差。
只是結果呢?
原來,祖母、嫡母,竟存了那樣的心思!
是她要遠離爹孃,全家人就高高興興的?換了二哥哥,就如喪考妣?探春是喜歡她二哥哥的,溫柔體貼又和藹可親的哥哥,有些小才氣,她要起詩社,寶玉也是頭一個贊同,簡直被她奉為知己。再加上自己的親弟弟賈環實在是不成器,雖說往常她只與寶玉親近,是存了討好王夫人的意思,但心裡未嘗不覺得,也只有寶玉夠資格做她的兄弟。
只是不嫉妒寶玉,卻不代表,她能高高興興地接受賈母同王夫人的偏心。
實在是一心想著要靠女兒的婚事為家裡謀出路,像什麼樣子!
第203章
水瀛這麼多年難得有次比他三哥出風頭;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他不是個好炫耀的人;否則真打算當著水浮的面去叫個人邀林沫過府喝酒。不過同林沫喝酒也沒什麼好的。這人實在是貪生怕死的典範,又精通醫理,從不肯喝盡興。別人強勸他酒,他還能說出個頭頭道道來讓別人也喝不痛快。除了水溶;還真難得有人願意跟他一道喝酒。
不過水瀛最近新得了好茶,倒是有心請林沫過府一敘。他素來是個會籠絡下頭人的,何況林沫這人籠絡了自然有不少好處。
不過下人去請;卻沒請回人來。管事的學林沫說話:“靖遠侯說;謝王爺的好意,只是公主不日就要進宮;家裡頭可不得為了她準備準備;請王爺給他留上一些;待他閒了自是要來討要的。”
水瀛笑著應了。
林沫在家裡,的確有事要忙,卻不只是替黛玉整理行裝——都準備了幾個月了,還能有什麼沒準備好?他不過去喝茶,實在是家裡有別的事情。
“所以呢?”
容嘉一咬下唇,見他表哥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但事關重大,他也就硬著頭皮說了:“餘家莊現在被不知道哪兒來的衙役圍得水洩不通的,我要進去也險些被打出來,求表哥替我引見北靜王,求他幫忙打聽打聽,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林沫閉上眼睛,隔了半晌才咬牙道:“林可來,拿我的名帖,這一份送給巡城御史,請他們去餘家莊看看,這份送去大理寺雲大人那兒,這一份給秦王送去,就說這兩日可能我要去報案,求他給我聯絡個仵作。另外,這份名帖送去京兆府,今兒個當值的是王不,就是柏大人,他要是說自個兒不在,那就送這份帖子去吏部,就說京兆府尹柏連盛瀆職。咱們家的護衛,有空著的都叫上。”
容嘉先是一驚,又是一喜:“表哥不怕——”
“我要是怕,當初就蹲在濟南當我的藥鋪掌櫃了,千里迢迢來考學做什麼。”林沫臉色越發地不好看,“我竟是不知,天子腳下,也有這般混賬的事兒發生。”
“如若他們只是圍著,並非表哥名聲?”容嘉驚道。
林沫冷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水溶那人性格你不知道,他就是答應了,也得等著穩妥了才動手,還要想著你會不會因為這個事惹上麻煩,自以為聰明地要替人著想,不肯告訴實情,等磨磨蹭蹭地結束了,誰知道餘家還剩幾個人?便是被人怪了,我也就擔個興師動眾的惡名,倒是犯哪門子律法了?仲澐記著,有些事,你既然是做了,就不要怕鬧大。”
容嘉一抿唇,剛進變聲期的嗓子透露著少年獨有的清脆:“是!”
林家的管事拿著名帖四處去送了。林沫吩咐了:“鬧得越大越好,動靜越響亮越好,叫更多人知道,回來我通通有賞。”又道,“雖說吏部刑部人都不會幹什麼太出格的事兒,但若是真有人想對你們動手,給我鬧起來!”
他們在家裡頭噼裡啪啦地一通安排,自然是有人要來看熱鬧的。林澈就穿好出門的衣裳過來了。他看了看自己大哥表哥兩人,數度欲言又止,而後道:“嫂子叫我去趟端王府請端王的世子妃過府喝茶。”林沫嘆氣道:“也罷。你好好看著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