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陣的北狄人,他們剛失了一員大將,正是怒火旺盛的時候,幾乎是不管不顧地要衝上來報仇雪恨一樣。雲梯一個接著一個地駕、繩索鉤也一個接著一個地往上拋,隔著老遠的弓箭手,一到城門上人多就鋪開了漫天箭雨。
“他們哪來這麼多的物資?”林沫問。
小兵回道:“這小的哪能知道。”
不應該。
白時越沒空來理會外甥的心血來潮。他站在城門上,沒敢同平時一樣穿他那身顯眼的銀盔紅纓亮甲給人當箭靶子,只是一步也沒離開,席賀扶著盾牌衝上來:“換藥。”
白時越低頭看了一眼:“傷口沒裂,不要緊。”
“呸,你開什麼玩笑。”席賀也不忌諱,當著人的面就要卸臨時主將的衣裳,“虧你還有個姓林的姐夫呢,這是一個傷員說得出口的話?大將軍不在,你要是感染了,我可沒法子。”
周圍人目不斜視。白時越也就由著人給他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上半身,露出被鞭打得血跡斑斑的繃帶來,匆匆卸下,用溼布抹了一把——饒是他也尖叫了一聲:“這是鹽水?”
“兌了水的燒刀子。你外甥帶過來的。”席賀馬馬虎虎地給傷口都擦過一遍,又塗上藥膏,給上了新的繃帶。換下來的也不忘收拾好,洗一洗還能用,“現在營裡的補給還夠,你也先別太擔心。”
“我擔心什麼?”白時越冷笑一聲,“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席賀心照不宣:“好。我通知下去?”
他們並肩作戰了幾十年,雖然沒小輩膩歪,但說到默契同共進退,卻是小輩們比不上的。水溶不敢給林沫知道的,白時越通通能告訴席賀。所以看到水溶那副挑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