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的樣子實在同往常大有不同,所以拿管家家裡頭才三歲的來笑他。
“我運氣不好,分在了戶部,要是在禮部,哪用得著這般小家子氣,天天在家裡頭陪你玩。”
黛玉聽到“禮部”二字,臉一紅,玉指蔥蔥,直接點到哥哥鼻子上去,還擰了一下,恨不得踩他一腳,終是沒捨得,擰過頭不與他說話。
禮部向來是忙一陣閒一陣的,如今各國使臣都回去了,禮部除了檢查太學院書生討伐茜雪、東瀛、北狄的文章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似乎也無事可做——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像他爹,對於出巡等事毫不熱衷,便是祭天等舉動,也是按照禮制一切從簡,能在京裡頭做完的,也不出去勞民傷財,所以禮部要準備的排場並不費力,連想要直諫的御史都無話可說。
林沫踮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他書房裡頭如今壓了一本曲譜,收錄了十幾種《漁樵問答》的本子,杏莊太音外的幾樣也有,是容嘉尋來的,什麼也沒說,叫了人送給他。
林沫自己是不通音律的,這本琴譜是給誰的,不言而喻。
八成是覺著只容白氏備禮不合適,只是他身份特殊,想送什麼又怕姑娘家皮薄,只是還想討姑娘的歡心。這小子倒也實誠,沒選那些多幾分意思的曲子。
他笑了笑,揚聲道:“玉兒還生氣呢?有空去我書房,喜歡什麼拿走,算哥哥給你賠不是。”
黛玉“哼”了一聲:“我稀罕哥哥的寶貝呢!”
他笑微微地想,容嘉這禮能不能送出去,還真的難說。
今天晚上叫人過去再壓幾本冊子到那譜子上去。
第177章
黛玉有沒有找到那本曲譜林沫不知道;橫豎找到了她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抱著這樣的想法;林沫很是樂滋滋地逗了容嘉幾回,容明謙走馬上任之時;倒也起過把夫人帶過去的念頭,只是容白氏念著迎春還不能操持著家裡,又很不願意離家那麼遠,但是叫丈夫一個人在外頭;她也放心不下。只得說等容明謙那兒穩定了再把自己接去。
“熹哥兒要考學,你就多受累,帶帶遂承,他也會感激你的。”容白氏看著訥訥答應的迎春;也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許姐姐真的說的對,容熹到底是容家的長子,迎春這性子,做當家媳婦,確實是有些難為她。若是將來哪個姨娘脾氣稍微火爆點,還真擔心這孩子無地自處。心裡想著,又念著她那個叫司棋的厲害丫頭,本想著提那個丫頭給容熹放房裡的,誰知道這丫頭還是個有主意的,硬是說自己許了人了。私定終身擱誰家都是大事,只是容白氏也犯不著跟個丫頭過不去,打聽了一下人家,幸好也沒個不清不楚的,年輕人在外頭還做著小買賣,索性送佛送到西給她說成了。扭頭看看連給自己丫頭說句好話都開不了口的迎春,又是長嘆了一口氣。
“傻孩子,你以後被欺負了可怎麼辦。”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來,你這樣的性子,容家被欺負了怎麼辦?
容家兩個兒媳婦,當家的卻必須是長子長媳,另一個,身份更尊貴,人也更聰慧,可是規矩亂不得。人們提到她來,想來也是先叫一聲公主。原來為兒子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感到驕傲,現如今卻又擔心他要被媳婦壓一頭了。
容白氏暗暗笑自己的貪心不足。
迎春臉微微泛紅,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妹妹,只是容白氏的口氣,卻不似姨娘、大太太她們的嫌棄,這樣的語調叫她措手不及:“太太……”
“好歹也得拿捏住熹哥兒的後院兒啊。”容白氏道。
容熹的後院兒其實也沒怎麼複雜,否則也不至於這麼些年就遂承一個孩子,容家沒有林家那樣直白的規矩,丫頭若是伺候得好了,也能提姨娘,容熹現如今就一個姨娘,大約是歐陽氏懷著身子的時候給提上來的,另有個房裡人,還是歐陽氏的陪嫁。攏共也就兩三個,比起一般人家的爺們,算是好的了。
這二人,卻除了頭幾天,便再沒來給迎春請過安。
這要擱別人家早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了,也就迎春不當回事,回孃家時提也不提。
如今孃家待她倒比從前更熱情了些,許是容家大奶奶的身份真的要比自己家的二姑娘更好些。她麻木地想著,微笑著聽太太和妹妹們說話,腦子裡卻不知神遊到了何處,甚至有些掛念著家裡做到一半的活計——她答應著給遂承縫一個虎頭沙包,大體做完了,外頭的驚喜活計卻還沒加上,粗粗糙糙的,她很是不順眼,是以賈母叫了她幾回,她才聽見,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老太太。”
賈母倒是沒生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