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的?”
探春臉漲得通紅,道:“你這丫頭好沒道理,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寶玉環兒是你兄弟,難道大哥澈兒就不是我的兄弟?我每每去你們家,從不敢少幾位表兄弟的禮,怎麼我兄弟你們就見不得了?上回我們去外祖母家,姐妹們不也見了澈兒?舅母若是擔心,我也敢打個保票,我弟弟牙還沒換齊全呢,他敢胡亂看,我自打他的板子。”黛玉道,“聞琴,叫澈兒進來呢。”
聞琴忙跑出去,給林澈擠了個眼色。
林澈笑道:“我也就不進去了,請賈太太到客廳裡說話,容表哥也在呢,怕太太又說我們家不懂規矩。我們小家子氣,知道賈家的姑娘貴氣,不敢妄動。”
聞琴進去通報了,黛玉道:“還要勞煩舅母跑做什麼呢?我這兒也有碧紗櫥,怕什麼?”
王夫人暗道:“這林丫頭平日裡就是個牙尖嘴利的,那容小子,前幾年見時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奈何那會兒確實惹不得。只是現在還要端著大家子的氣度,焉不知現如今是什麼景狀,他們還不自知呢!”
只得道:“也是我多心了,今日不知道會遇到林哥兒和容哥兒,我還沒備禮呢。彩霞——”
彩霞會意,捧出金銀餜子若干,遞與王夫人,給作林澈與容嘉的禮兒。
“我聽姐姐提過,賈太太不常出門,平日裡只有在家裡吃齋唸佛的,今日倒是稀客,大冷的天,倒也是閒情。”林澈抿了抿嘴,展顏笑道,“我今日裡出了趟門,冷得不行。姐姐這兒的水仙花倒是好。”
黛玉道:“還說著冷呢,怎麼又說到水仙花了?你若是喜歡,一會兒帶些回自己院子裡,我再叫人送幾盆到你太醫院的屋子裡去。雖說不用跟我們似的天天吃藥,你屋裡的藥味兒也忒重了些。虧得雲初還天天幫你燻屋子——大哥嫂嫂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同表哥回來的時候,裡頭已經在傳晚膳了,今日裡聽說王爺世子們都要去,怕是回不早。”
王夫人忙道:“不是說允郡王回來了,說是與逆家哥哥有莫大的淵源——”
容嘉道:“我也是剛從宮裡回來,倒是沒聽過這事,竟不及賈太太訊息靈通了。我倒還想著有機會升官發財呢,只是耳朵這麼不頂用,還真是沒機會了。”
黛玉看了一眼迎春,道:“誰說表哥耳朵不頂用了?不是大老遠地就聽說了我二表姐在這兒,特特地跑來看了?”
“大哥來看才是耳朵頂用,我來看,是正經的狗拿耗子。”
迎春羞得滿臉通紅,又說不出話來。倒是惜春看了黛玉一眼:“這麼多年,林姐姐還是這麼愛打趣人,倒是容格格也不差,我是在這兒聽著呢,不知道的,還當你們這一唱一和地在打趣二姐姐呢。“
容嘉慣常能言善道的,聽到她這話,竟一時紅了臉,愣了一會兒才道:“我好端端地編排二姑娘做什麼?叫我媽知道了不揭了我的皮。“
黛玉聽了,笑道:“四妹妹這張嘴,還好意思說是我嘴利呢,我這二表哥向來就是牙尖嘴利的,都被你說得說不上話來,連媽都叫上了,平日裡可從來沒見他這樣。“
王夫人道:“這麼說,是虛驚一場?林哥兒沒事?“又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容嘉嗤笑道:”賈太太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您又是從哪裡聽說了表哥會出事?一口一句的,倒像是巴不得表哥有什麼事了。倒是要提醒賈宜人謹言慎行,您說什麼都好,允郡王到底是宗室之中數得上的,太上皇皇上都有心彌補,他的閒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說得的,便是宜人自己不在乎,也想想宮裡住著你們家娘娘呢。“
王夫人白了臉:“容哥兒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不過是擔心自己外甥女兒,怕她被哥哥耽誤了,如今聽說沒事,我還替他們家鬆了口氣呢,又是如何?“
“賈太太緊張什麼?“容嘉閒道,”我又說了什麼?表哥與林表妹的緣分是皇上金口玉牙封下的,耽誤二字從何說起?也不知道是誰耽誤表妹呢!“
王夫人氣道:“你說誰?小小年紀的,何苦這麼咄咄逼人地不講理?”
林澈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這世上到哪兒都不缺自己往坑裡跳的人,這王夫人也算是大家出來的,他雖說遠在山東,但現在也聽說了“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同“東海缺了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這王夫人生於鉅富王家,又嫁與了國公賈家,怎麼竟還是如此的小家子氣?
黛玉也是嚇了一天,如今見弟弟與表弟皆是言笑晏晏,於是道:“舅母也是好意,又何須與二表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