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雖是微服,架子也該有,這回私見容嘉,已是不妥,待出了房門,她的儀駕已經候在外頭,恭恭敬敬地送她到了靜嫻院子裡去。
“何必這麼一絲不苟的,我還想去笑話哥哥呢。”她這麼對靜嫻說。
“正值多事之秋,公主不應當回來的,宮裡頭又有人要說了。”靜嫻見了她,先是欣喜,後又擔心起來。黛玉倒是說:“那些愛嚼舌頭根的,哪是我不回來他們就不說的?哥哥說,真的有人說,她們也閒得夠可以,才有空說別人的閒話。
靜嫻嗔道:“你信他那滿嘴胡說八道呢。”
容嘉坐在水溶的馬車上,整個人都盪漾著奇怪的情緒,水溶覺得這種情緒十分地眼熟——在他剛明白自己對林沫的心意的時候,還真沒少因為林沫的某些舉動這麼盪漾過。雖然他知道林公主並不是她哥哥那樣的沒皮沒臉的老油條,但容嘉這麼個小孩兒也不是他這樣的老江湖了,因為一兩句話就高興得不知道天是什麼顏色的,還真像十幾歲的小孩兒。
可他們這些皮糙肉厚、刀槍不入的大人,也是從小孩兒轉變來的。甚至那個已經惹起軒然大波的白時越,當年想來也是個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就高興傷心的年輕人。他輩分太大,林沫和容嘉記事起,白時越已經是個頗能成熟地教導外甥的長輩了,可是在水溶的印象裡,白騫中年得子,算是驕縱,白大爺的名聲一向是仗義疏財、打抱不平,但也給白騫惹了不少麻煩,雖然不如容嘉日後直接一紙狀紙去告羅道偉的膽大妄為,但舉止之囂張,也讓不少人驚歎,當時說他是紈絝子弟的,不比說賈寶玉等的少,直到平陽關一役,初出茅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