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2 / 4)

自己也明白;最最要緊的並不是這些;然而其他的事情;她就算是擔心了也沒辦法,反而鬧得人心不安。賈政病了一場;沒等身子大好就告了假;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好歹送寶玉一程。他雖然素來對這個兒子看不大慣,日日罵他不爭氣,然而自賈珠沒了,他只這一個嫡子,又被賈環襯得風姿俊朗,哪能真的厭煩他。本來也是寄予厚望的,誰知來了這一出。他自然是不敢說娘娘的不是,但也明白,娘娘久居深宮,能知道些什麼,多半還是賈母、王夫人的主意。他雖然對賈母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滿,然而到底是個孝子,什麼也沒說,只是背地裡狠狠地把王夫人罵了一通,直把本來身子就不好又傷心的王夫人罵得暈厥了才住口。又往她傷口上撒了把鹽:“如今我也只剩環兒了,你可收收好罷!”又要去過問賈環和賈蘭的功課,被賈環的不上進氣了個半死,見學堂裡不見賈蘭,又要大罵,李紈回了蘭哥兒前年就被靖遠侯薦去了國子監,他一怔,老臉一紅,也不知該繼續發作還是如何,只好祝福了一句:“叫他好好唸書,別丟家裡人的臉。”

雖然一到家就是發了火,真到寶玉走的那天,他也是牽腸掛肚,見賈母王夫人哭得肝腸寸斷,自己也是滿心酸澀,只是嚴厲了一輩子,臨了想說幾句溫存的話,怎麼也開不得口。寶玉抱著祖母、母親哭了一通,紅著眼眶道:“老祖宗保重身子,孫兒不孝。”到底哽咽著沒說全,外頭禮部的官兒在催促著,賈赦、賈政也在一旁勸著,賈母不敢耽擱,老淚縱橫地送他出去。見寶玉一步三回頭,終是抱著鴛鴦慟哭道:“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賈政含淚勸道:“寶玉此番遠行,乃是為國效力,母親當欣慰才是。”雖然禮部給了榮國府的面子,念著裡間女眷眾多,未曾進來,然而今日府裡頭人頭攢動,來客甚多,保不齊有心懷不軌又耳朵尖的,若是說榮國府對陛下賜婚心懷不滿、陽奉陰違,他可就真沒活路了。

扶搖翁主坐在船艙之中,下人時不時來報道一聲“賈都尉一早去面聖謝恩了”、“賈都尉正在於家人告別”“賈都尉正在宴請來道別的親友”“賈都尉正在同好友道別”,連著幾次以後,扶搖翁主笑著道:“我雖然一直不覺得漢人男女有什麼,但我聽說,即使漢人的女人和親別國,也是大義凜然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拖泥帶水的。莫非是我記錯了,那位其實是個女孩兒?”

女官道:“殿下,賈都尉日後怕是不能再見父母了,心裡有幾分捨不得,也是應當的。”

“咱們等禮部那群老混蛋走了就開船。”扶搖笑著說道,“我可受不了一直停在這兒了。碼頭外面那些小販聲音大點的吆喝我都能學了。”

女官無奈道:“殿下,您回去的時辰得按著皇上的規矩來。”

扶搖低下頭喝了一口酒,叫人焚香,自己低下頭,冷笑了一聲。

“哼,皇上?”

禮部三請四催,賈寶玉總算辭別親人,賈珍、賈璉翻身上馬,一路護送他同榮國府備了許久的“聘禮”去碼頭。因為下雨,一路人觀望的人並不多,京兆府拍了衙役來開道,禮部、鴻臚寺、六部官吏都來了不少。

林沫提起官袍下襬,不顧小廝一疊聲的“老爺當心摔了”,步履匆匆地踏上樓梯。

這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客棧,卻也不是很乾淨——住著不少年老色衰所以十分廉價的妓子,服務這附近碼頭上做苦力的工人。不過現在人已經換了一批,他轉到閣樓之上,只看見水溶站在窗前,舉著一隻西洋望遠鏡,神色深遠。

“怎麼樣?”

水溶遞過望遠鏡:“你看茜雪國的船。”

茜雪國的使臣一開始來朝賀,帶了無數的香料、布匹做貢品,因而來的五艘船都龐大得很是氣派,在這碼頭邊上停了這麼些時日,早叫京裡頭的百姓遠遠地圍觀了個遍。不過當時扶搖翁主還不在,後來知道她來了,一道回去,就不能同使臣坐一樣規格的船了。皇上也是個奇怪的人,他一改其父“人貢我幾樣小物,我賞他真金白銀”的作風,大手一揮,說這樣,當年我們吳大將軍從茜雪國帶了一艘王室才用的大船回來,朕平時也就遊遊湖,不去江裡海裡,這船就賞給你們。把茜雪國的使者氣得險些噎住了。

“你看那六艘船的吃水。”水溶提醒道。

林沫皺緊了眉頭。茜雪國的貢品一開始就是些輕若鴻毛的東西,幸而船艙沉重,只用幾塊巨石壓船便已足夠,然而皇帝又沒有賞重物,他們又卸了貢品,無論如何,船艙吃水比起來時,應該只輕不重的。

“張鑫張大人提醒了我才注意到,這些時日,不,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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