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來過,也不會有人站在那個偏僻、而又遠離人群的角落望著我。
戚姿,你為什麼不離我近一點,還是,你現在開始害怕這些會呼吸的人類,因為我們已經不再同一個世界了……
我看到喬雨斤的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眉間帶著難以掩蓋的憂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輕聲說:“醫生在給你做檢查,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別的事。”
“談什麼!我只想知道戚姿怎麼樣了!你說啊!你說話啊!”身體的傷口因為劇烈的掙扎而撕扯開來,一股股鑽心般的疼痛刺進了我的心裡,但真正流進心裡的,是叫做絕望的毒藥。
喬雨斤沒有說話,從兜裡掏出一支菸走進了衛生間。看著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白大褂,我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支配,他們叫我動我就動,他們叫我笑我就笑,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我一定會認清我這張嘴臉,到底是有多麼討厭!!!
我不知道護士在我身體裡注射了什麼藥,只知道好睏,我努力的閉上眼睛,我知道,或許我會在夢裡看到戚姿,到那時候,我會和她說清楚,告訴她我愛她,我他媽只愛她一個人!我愛這個喜歡撒嬌、內心卻又成熟的女人;我愛這個佔有慾強、卻傻到為了一個簡單的過去而放棄我的女人;我愛這個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會吃醋到發瘋、沒有理智、直到親手斷送了自己華麗的人生,卻還是忍不住告訴我“我愛你”的這個女人……
戚姿,我愛你,還來得及急嗎?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媽媽憔悴的坐在我的病床前,紅腫的眼睛泛著一絲光華,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溫柔的笑著:“寶貝,醒了!餓了吧,媽媽給你拿吃的。”
“媽媽…我不餓…”我啞著嗓子叫住了正要起身的媽媽,靜了靜神,再一次鼓起勇氣問道:“戚姿呢…她…怎麼樣了!”
媽媽把我的纏滿紗布的手放到她的掌心裡,我感覺不到她手心的溫度,卻看得見她落在紗布上的晶瑩的水珠,她不再是那個堅強妖豔的女強人,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一個在失去與擁有中掙扎的母親,我們在為愛情慷慨付出的同時,又有多少人真正在乎過親情的孤單。
“喬斯,媽媽…對不起你…我不能給你一個正常的生活,讓你不能正常的成長,你要記住,無論媽媽在外人看來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曾經做過什麼荒唐的事,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媽媽在我的額額頭上落下了淡淡的吻,那一滴滴滾燙的眼淚也滴在了我的臉上。
“媽媽,對不起……我只想知道,戚姿怎麼樣了!我求求你,我不想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被埋在鼓裡,那樣很傻!媽媽,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吸了吸鼻子,企圖吸走積存在眼眶的眼淚,可是它還是掉了下來。
“戚姿,走了!”說完媽媽轉過頭不再看我,她或許以為看不見我的表情,就不會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這四個字,像四個鋼釘一樣釘在我的四肢上,讓我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了枕頭已經溼了一大半了,空蕩的病房裡只剩下我這一具行屍走肉,在這個昏暗的房間安靜的躺著。
透過潔白的窗簾我可以看見夜晚零零點點的燈光,整個城市的夜晚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今天,沒有雪。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短髮女人。”
“你掉進了我完美的陷阱裡,註定成為我一生的獵物!而你,對於我所存在的價值,就是等著我用盡一生的年華,來好好的愛你。喬斯…喬斯…”
“喬斯,我喜歡雪,喜歡有雪的聖誕節。”
“喬斯,吃完飯我們就走吧!去看京盈!”
“喬斯,你不愛我!”
“為什麼我要愛上你,為什麼!”
……
這一句句話像錄音一樣不斷地在我耳邊重複著,衝擊著我的大腦,她的聲音如午後和煦的陽光,噴射在神經上,照的全身都暖洋洋的,現在,是不是我再也聽不到了。
我再也堅強不起來了,躺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眼睛乾澀的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喉嚨聲嘶力竭的發出噪音,這哭腔,連我自己都討厭。可是當一個人的心真的痛到沒有力氣去思考的的那一刻,就會知道連哭泣都是一種奢望。
戚姿,我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在我們的愛情裡,我遲到了,是不是就註定一生都要錯過了!我沒有資格再去擁有你了,還是你對我失望了,不再原諒我了。戚姿,你變聰明瞭,你不是那個傻傻的愛著我這個混蛋的女孩了,你不愛我了,你走了!
就像你曾經對我說的,你永遠